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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敛唇角微抿,伸出了手:“这个是我,这个是闻师妹。”
“师姐好厉害,竟然都猜中了。”闻楹捧场道,“现在,这两个雪人都是师姐的啦。”
戚敛不解的目光看向她。
闻楹讪讪道:“昨日师姐赠我丹药,阿楹想不到什么回礼,便想着用它们来答谢,师姐……可是不喜欢?”
其实闻楹的干坤袋中,有很多原身留下来的珍宝,但那并不属于她。
但只有这两隻用双手捏出来的雪人,倾注了她自己的感激。
“闻师妹多虑了,我很喜欢。”戚敛用灵力将两隻雪人凝住,收入干坤袋中。
……
两人正说着话,问仙派的女修又来了。
女修在屋中逡巡一圈后,告诉她们今日殷二公子到来,决定婚事照常举办,烦请两位贵客留到后日。
闻楹自是乐见其成。
其中一位女修又道:“大师姐托我转告闻姑娘一声,昨夜的话还不曾说完,今夜同样的时辰,她在房中等你。”
“好。”闻楹点头,“多谢道友转告。”
心中却难免疑惑——问仙派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守真还有心情同她讲起旧事?
疑惑归疑惑,既然李守真愿意讲,闻楹当然乐意去听。
毕竟这可是与凶手有关的重要线索。
当天夜里,她如约敲响李守真的房门。
李守真打开门,只见少女身旁还站着一位女修。
戚敛身穿雪白道袍,神色殊冷。
她略微颔首道:“若李道友与闻师妹说的话不便被旁人听去,在下等候在外即可。”
“两位不必客气,都进来吧。”
李守真转身进屋,倒上两杯热茶。
雾气氤氲,将她秀气的眉眼半遮半掩,就连神色也叫人看不清。
李守真道:“昨夜我与闻姑娘说的话,想必戚道友也有所耳闻?”
“嗯。”戚敛一脸坦然,“闻师妹都已告诉在下。”
闻楹心虚地低下头。
说到底这是李守真的私事,她本不应随意告知旁人。
只是戚敛和她一样,也想尽快找到凶手,闻楹才会同她提及此事。
好在李守真神色如常:“既然如此,那便接着昨夜的话说吧。”
李守真第二次遇见姬灵璧,是在十年之后。
那日,她追赶一只在凡间作祟的魅精,正巧来到一座破庙。
李守真进入庙中,却意外瞧见一位女修正在引诱男修。
那位男修已是意乱情迷,任由她采撷灵气。
衣着裸露的女修举止妖娆,身上环佩极为不端庄地叮当作响,李守真一眼识出,她是合欢宗的人。
合欢宗的采补之术虽为人不齿,但算不上妖邪之道,正道没有理由干涉。
李守真径直无视二人。
岂料魅精竟趁机附身那位合欢宗女修,转眼间吸干男修的灵气。
它功力大涨,朝李守真反击。
许是那位合欢宗女修一丝清念尚存,情愿自毁修为,也不肯在魅精的操纵下去伤李守真。
李守真借机用法器压製住魅精,将它驱出她的身体。
女修受伤昏迷,体内仍有魅气残存。
说到这里,李守真顿了顿:“所以,我与她……”
闻楹听得正入神,没有察觉到她话中的欲言又止。
身旁戚敛蓦地开口:“所以,李道友与她进行了双修?”
“咳咳……”
闻楹被茶水呛得不轻,没有料到师姐竟会语出惊人。
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李守真点头,算是默认戚敛的话。
她道:“魅气缠身,唯有双修可解,更何况她是因为我才修为受损,在下无法置之不理。”
在破庙中那十日,女修大多时候神智不清,柔软的双腕缠着李守真的脖颈,如同莬丝花紧紧附着住她,随着她起伏吟哦。
直到最后一夜,雷雨大作,女修清醒过来。
她抓住李守真的衣袖:“仙长……好久不见。”
李守真并不记得她。
从对方的解释中,方才知道她是姬灵璧,十多年前姬家幸存的那位大小姐。
为了不打断李守真的话,闻楹只在心中悄然叹了口气。
果真是天意弄人,这位姬小姐出身官宦之家,自幼锦衣玉食,只怕甚少吃过苦头。
最后却走上合欢宗女修这条路,以采补修士灵气为生,又怎会是心甘情愿?
李守真神色间,亦是有几分怅惘。
“我也曾劝过她,合欢之术并非正道,想让她离开合欢宗。”李守真道,“但是被她拒绝了。”
姬灵璧的理由很简单,没有灵根,除了合欢宗,她不会被别的仙门接纳。
而且她已习惯了合欢宗的生活,为何还要再度颠沛流离?
说这些话时,女子从干坤袋中取出衣裙穿上,缓缓遮住她肩颈处以及更往下的红痕。
时至今日,李守真依旧清晰记得当时在破庙中的对话。
姬灵璧眉眼间一派漫不经心:“仙长不必觉得,你我之间有过这十多日,就非得为我负责,我早非良家少女,采补过的修士多如过江之鲫……”
“我知道了。”
李守真打断她的话。
不知为何,明知姬灵璧说的是实话,她心中却泛起淡淡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