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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商商连忙道:“我当然信你了!我只是,不明白……”她说着,毫无底气。她觉得今天开口问梁蕖简直就是一个错误,梁蕖很明显还没有告诉她一切的打算。
她知道,在梁蕖没打算告诉她一切之前,不论她怎么追问,梁蕖都不会说的。对苏商商而言,梁蕖这些诡异的行径,如今只能是一个谜团。
苏商商觉得自己很没用,仿佛真的成了深宫之中无所事事的妃子,每日里所做的只是虚度时光。
“商商,你放心,”梁蕖说,“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是必要的准备。只要昆仑令能出世,不论付出何等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小狐狸缩在她怀里,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氛沉重了起来。和梁蕖相处了这么久,苏商商对她的情感变化的察觉也随之变得敏锐起来。她悄悄抬眼看向梁蕖,只见梁蕖正双目近乎呆滞地看着前方,而那双眼里却无意识地带了些狠意。
“阿蕖……”苏商商小声唤了一句。
“嗯?怎么啦?”梁蕖回了神,又连忙笑着问苏商商。
“只是想吃人肉了。”苏商商回答着,坐起身来,摘下了手上的戒指。她双手勾住梁蕖的脖子,然后对着那唇瓣轻轻吻了下去。
她知道,这能让梁蕖开心一些,也能让自己开心一些。除此之外,她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了。
可苏商商不知道,今日在清凉殿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了一双眼里。
捉妖
深夜的客栈里,玉锦躺在榻上,却不见清芦休息。她回头一看,只见清芦正坐在桌边,呆呆地望着蜡烛,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芦姑娘,你不休息吗?”玉锦问。
清芦摇了摇头:“你睡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可玉锦看见清芦如此,根本不能安心休息。她披了衣服下了床,走到桌边和清芦对坐着:“在想国师的事?”说着,她垂眸一笑:“你和国师结了梁子,甚至有人为此到洞庭湖来寻仇,如今国师又在大吴朝廷上兴风作浪,而你的朋友还在宫中……你是在为你的朋友担心吗?”
“你的话一向这么多吗?”清芦看似冷漠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实眼前这姑娘的话也并不是很多,偏偏她每次都能说对,这实在是让清芦恼怒。
玉锦微微笑着:“我真的羡慕你那位朋友,能被如此记挂着。”
清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茶。她怕自己再一开口,又会被这西吉国的姑娘看穿。
“清芦姑娘,请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和国师结下梁子的?”玉锦又问。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知道冒昧还问?”清芦白了她一眼,恶声恶气的。
玉锦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清芦。清芦无意间和她对视,心里一下子慌了,这姑娘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让她避无可避。
清芦连忙扭了头去,说:“我姐姐的遗物在她去世之后便没了踪迹,但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气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那东西,最近在京师,那东西的气息格外强烈。我在京师逗留许久,终于确定了那东西在国师府……可国师,却不还给我。”清芦说着,咬了咬牙。一想到那国师拿着姐姐遗物不还,还废了自己半生灵力,她便恼怒的很。
可她说完,看了一眼玉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把事情都说出来了。怎么能在这个凡人面前说这许多事情呢?苏商商都不知道她在京师游荡是去做什么的。
她隻好又清了清嗓子,装作无事发生。
“原来如此,”玉锦喝了口茶,又问,“可她为什么要拿你姐姐的遗物?”
清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那东西是世间难得的法器,对修行大有助益吧。”清芦说着,又觉得自己话多了。
或许是因为如今她的内丹存放在了玉锦体内,她才会这样反常吧。她竟然和一个凡人说这么多的话?
“清芦姑娘……我……”
玉锦刚刚开口说话,还要再问,却忽然觉得一时眩晕。
“怎么了?”清芦忙问。
玉锦想说话,可她张了张嘴,竟是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桌子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玉锦?”清芦忙又轻声唤了一句,可门外忽然又传来人们的交谈声。
是客栈老板的声音。
“官爷,抓到了两个妖孽,能有多少赏钱啊?”客栈老板颇有些惶恐地问着。听起来,他们正在上楼。
清芦听见“妖孽”二字,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忙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却也没觉得自己有哪里露馅了。她觉得奇怪,因此竟没立刻动手,而是趴在门边静静听着外边的动静。
“两个妖孽?五百钱。”那官爷不耐烦地回答着。
“五百钱?”老板颇有些惊讶,“前些天一隻妖五百钱,今天这是两个,怎么还是五百钱?”
官爷打了个哈欠:“这些天抓的妖孽太多了,每个都给你五百钱,官府还有钱吗?”又问:“那两个妖孽都治服帖了吗?确认是妖了吗?”
“肯定是妖,”客栈老板信誓旦旦,“如今这局势,女子哪里敢在外游荡?可这两个倒还在外边大摇大摆,实在是反常。官府上次的文书上写了,只要有异于常人之处的,便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