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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白叹了口气,她怜她如今受了伤,只有哄着她:“好,答应你。”
她真的拿她没办法,这小魔头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萧非心中一喜,她终于做够了铺垫,有胆子对沈瑾白说出实情了。于是,她一把抓住了沈瑾白的袖子,要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可她刚要开口,却见几个袖袖自不同的方向施展轻功而来,而沈瑾白的注意力很明显被这三人吸引住了。
“主人!”三人说着,便到了萧非面前。
沈瑾白一见她们,便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她们三个是怎么保护她的,竟把她保护成这般模样?但她也不想再和这三人多说什么,她只是轻轻把萧非挪进了宫袖的怀里,然后便起身说道:“你们照顾好她。”
说罢,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任何人挽留她的机会。萧非见了,一时情急,便连声唤她:“沈姑娘!别走!”
沈瑾白隻当她怕自己趁此机会溜走,便隻回了一句:“放心,我会回来找你。”说罢,便施展轻功,一瞬间便没了身影。
萧非有些着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可沈瑾白已经钻进了人堆里,再看不见了。她所有的话最终还是堵在了喉咙里,为此,她气得狠狠地捶了几下地,却又疼得连连轻呼――她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完了,”萧非心想,“她肯定会生气了。”
想着,她连忙又对身边的几个袖袖吩咐道:“愣着干什么!快想办法把她叫回来啊!”
明袖听了,主动领命而去。
萧非长叹一声,又看向了下面的战局,北斗庄早已是只有挨打的份。血肉横飞,她不忍再看,摇了摇头,叹道:“唉,早告诉你们这是个圈套,我们要里应外合攻破你们……真是没用啊,我们把战术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却还是输了。凭你们的本事,估计下辈子都攻不破我襄宜谷。”
沈瑾白钻入了人群,直奔看台而去。襄宜谷和北斗庄正激战着,但北斗庄根本敌不过襄宜谷那些刁钻的招数,早已是连连败退,以至于沈瑾白到了看台前时,却惊讶地发现,看台上早已空无一人。
“跑得还挺快。”沈瑾白沉了脸,想着。她又看了看后面的帐篷堆,那边已遍布浓烟,估计也不会有人再去了。正不知该去何处寻起之时,她却看见一旁有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躲过,而这个身影还顶着萧非的脸,很明显是方才第三阵中的易容之人。
沈瑾白见了,连忙一跃而起,拦在了那人身前,一把剑横在了他脖子上。“说,华鹰在哪,”她问着,又熟练地威胁着,“不然我杀了你!”
她如今把北斗庄当敌人,自然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如果这人回答得让她不满意了,她便会立即出手、取他性命。
那人绝望地长叹一口气:“姑娘,你问我,也没用啊。我只是个没人在意的小辈,他们逃了,我被他们丢在这里……我怎么知道华庄主去哪了?”
沈瑾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那人还算镇定,道了一句:“这位姑娘,你是襄宜谷的人吧?那你一定知道,前不久北斗庄派了个人去襄宜谷递战书。因为之前去的那些人一去不回,谁都不敢去……而我就是那个被抓去送信的倒霉蛋。”说着,他把脸一擦,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模样,又对着沈瑾白施了一礼:“在下张钦,北斗庄张家子弟,没什么用,也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姑娘饶我一命。”
沈瑾白见他自报姓名,心中已有几分信了他的话。但她还没有放下全部的疑虑,只是又故意恐吓着,道了一句:“什么都没说,就想让我饶你一命?”
张钦叹道:“姑娘,你若不信,我还能说什么呢?韶云派最先跑了,然后我们北斗庄的长辈也跑了,只剩了我们这些小辈在这里挣扎……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瑾白却愣了一下:“韶云派?”
她从来不知韶云派也来了这里。
张钦露出鄙夷的神色来,对着沈瑾白便开始发牢骚,道:“是啊,韶云派,孟子钟那家伙不知何时溜了!他可真是没骨气、没义气,他韶云派的师兄和他的那些朋友前不久去强闯襄宜谷救人一去不回,这事还没结呢!他成日装得自己有多担心他那师兄的安危,结果呢?出了事就跑了!唉,不是凭真本事当上的掌门,就是靠不住啊。”
沈瑾白听了这话,脑海中一片空白:上次夜袭襄宜谷的,是陈广峻他们?为何她没有听说?难道……
沈瑾白怔怔地放下了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一片混战。听着那些喊杀声,她脑海中嗡嗡直响……这一切似是太过巧合,从萧非决定要独自应战,到给她留下那些箱子、为她指明出谷的路,再到三个袖袖都没能保护好萧非、而她心急如焚地前来破阵……她忽然明白过来,轻轻地摇头,自嘲地一笑。
桩桩件件,全是巧合。而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追溯到陈广峻三人夜袭襄宜谷一事,那是一切的源头。
“又被她骗了。”
凯旋
明袖找到沈瑾白时,沈瑾白还在人群中穿梭着。她看见沈瑾白后,便连忙上前,对她道:“沈姑娘,主人身体实在是不舒服,想让你回去陪着。”
她说着,仔细观察着沈瑾白的神情,只见沈瑾白神色如常,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沈瑾白听了她这话,看了看周围,便道:“也罢,我寻了半日都没有寻到华鹰,他们好像是逃了……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