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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旖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错事,越发心虚:“我想着,他们是悄悄见面的,总该尊重人家隐私嘛,就……没让往外说……”
李琳琅听了,怔了一下,目光又挪向了荀旖手中的那几页纸。“难不成,真是周浦渊?”她说。
“可是他没必要吧,”荀旖说,“就算晚晚和楚王偷偷见面了,可他不是不喜欢晚晚吗,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去故意陷害楚王吧?”
李琳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是周浦渊,便麻烦了。
凯旋
“侯爷,这是我们统计的兵士的伤亡结果。”余服将名册递进了边城的太守府邸,如今周浦渊入了城,暂且在这里落脚。
“好,”周浦渊接过名册,看了一眼,便搁在了一边,“还好,伤亡没有上一次多。”他说着,又问:“赵净那支军队到了吗?”
“快到了,”余服道,“他们正面诱敌深入,还不知有多少损伤,只怕行进得也会慢些。”
“赵净,”周浦渊拔出了剑来,轻轻地擦拭着那宝剑,“从前见过他几次,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谋略。这次若不是他主动出击诱敌深入,分散了匈奴兵力,给了我喘息的机会,让我从后麵包抄……我这边刚苦战了一场,只怕还真不能迎敌。”周浦渊说着,又抬头问余服:“听说他军中有个名唤万峰的副将,不仅在战场上很是勇敢,而且这次有很多主意都是他出的?”
“是,听说还是虞安公主府塞的人。”余服回答着。
“虞安公主,”周浦渊冷笑了一声,“别是建平侯自己找了个人给儿子赚功名,又怕被人骂,就塞钱给虞安公主,以公主之名安排了个人吧?”
“虞安公主贪财,只要给她钱,什么事她打点不了,”余服说着,看了周浦渊一眼,“虞安公主贪财又善妒,听说夫人现在还困在公主府呢,而且这都几年了,荀姑娘还被她看得严严实实的。还好前几年皇后向侯爷暗示时,侯爷没动摇,不然府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随她们去吧,”周浦渊放下了剑,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虞安公主小孩儿心性,虽然善妒,喜欢给人使绊子,但到底没什么脑子,不会捅出什么祸事来,也不敢捅出什么祸事来。至于夫人,我看她宁愿在虞安公主府待着受苦,也不愿见本侯。更何况,虞安公主和楚王亲厚,有楚王看着她,她不敢乱来,夫人没事的。”
周浦渊越说,心里的气便越大,他狠狠将剑归入剑鞘,又不觉握紧了拳头。余服见了,也不敢再多说此事,只是笑道:“侯爷既有把握,那属下也安心了些。”又道:“赵净他们要进城了,侯爷要去见一见那万峰吗?如此人才,只是给建平侯府用,岂不可惜?若是他以后能跟着侯爷,侯爷在战场上又得了一员猛将、一个智囊,岂不美哉?”
“也好。”周浦渊笑了笑,又拿出了纸笔来,见余服不解,这才笑道:“如此人才,想必要摆出足够的诚意来,方才能让他归心。我自然不能怠慢他,至少要先上拜帖吧。”
余服颔首道:“侯爷此言有理。”
周浦渊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写着拜帖。没一会儿,拜帖写成,他便将拜帖放在手边晾着,又起身去看墙上的地图。刚看了没多久,便有人来报,说赵净的兵马已到了城外了。周浦渊隻点了点头,道:“告诉他们食宿已备好,让他们先自行安顿吧,行军劳顿,只怕都累了。”说着,又对余服道:“那拜帖,送去万峰将军那里。”
余服听了,忙拿着拜帖出去了。周浦渊隻立在地图前,看着地图沉思。不一会儿,余服便回来了。
“如何?”周浦渊问。
余服竟有些气愤:“他好无礼,连帖子都不收下,便急着让兵士打发属下走,属下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哦?”周浦渊总算又提起了几分兴趣,“大约这些人总喜欢做出这些佯狂之态吧。”
“那这名帖……”余服小心问着。
“改日再送吧,”周浦渊又看向了地图,“多送几次,我再亲自登门几次,他就听话了。跟着建平侯府没出路,他是个聪明人,心里应该有数。这些人向来都是如此,一开始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都是惺惺作态罢了。”
余服忙颔首道:“侯爷高见。”
可是周浦渊没有想到,在边城整顿这几日,他竟是连那万峰将军的面都没有见到。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那万峰将军就是不肯露面。如此一直到他班师回朝,从边城到长安城外这一路上,他想去堵那万峰将军,不知堵了多少次,可一次都没成功过。
这倒是彻底勾起了周浦渊的兴趣。
入城之时,周浦渊还在嘱咐余服:“打听一下万峰的家世背景。”
“是。”余服应了一声,忙吩咐下去了。
正在周浦渊骑着高头大马进城之时,冯晚晚已经提早进城入了虞安公主府。她沐浴更衣,换下了戎装,又成了那武进侯府端庄的夫人。看着那盔甲,她颇有些不舍,用手在上摩挲了许久,方才离开。
李琳琅看着冯晚晚,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怕是不好向武进侯府和宁成伯府交代啊。”
出去快两个月,冯晚晚晒黑了不少,人也瘦了。她手上甚至还多了一道疤,一看就是利器所伤。这还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又该是怎样的情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