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法言义疏》,轻声道。
“你平日诸事都细谨,怎么反倒于自己的身子这般不上心?”微微的薄责里透着几分忧切,而后揽袍在榻边落坐,看着那一卷《法言义疏》道——“即病了,便该好生修养,莫要劳神了。”
说着,便伸手欲自她那儿取过书来。
“咝……”微微一声极低的痛意,尽管已极力隐忍,仍是清晰地传入了他耳中。
“怎么回事?!”他不过是碰到了她掩在书卷下的手而已——竟疼成这样儿?
“无事。”那厢,邓绥却已强颜做出一副淡笑神色,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回了被衾中。
刘肇见这情形,心中疑窦更甚,索性振衣起身,抬手掀开了她身上半覆着的绣绢被衾,而后,却是眸光骤然一凝——
有殷红的血迹在膝头的白绢中衣上微微泅开,那新鲜的血色,红过过于艳烈,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拿起了邓绥的手,发现那双原本纤皙玉白的双手,指节各处皆是青紫色的血淤……这,哪里是风寒?!
而自他掀了被衾,一股浓重清苦的药草味儿便直直冲向了鼻端——现下,他总算知道殿中那熏笼是何用处了!
究竟怎么回事?!他眸光几分带了几分狠厉,直直逼视几她。
邓绥却是垂眸,默然避开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