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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说罢,他又好似疯癫一般,忽然拼命将闻叙白往自己怀里拽,逼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双目赤红道:“小白,小白,从小到大,我最喜欢你了!只有你不会抛弃我,只有你不会伤害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你会向那些无耻下流的人一样,抛弃我!!!”

“跟我走吧,我们回家!你以前不是最依赖我,最喜欢跟在我后面叫哥哥了吗?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也一直爱着你!我们离开,一起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要还有时间,我们就一定能回到最初的,好不好?!”

他没说一句话,手上的力气就加重几分,闻叙白被他掐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的蹙眉。可饶是如此,闻叙适这满怀“爱意”的一番话落入他的耳中,却还是引起闻叙白胃里一阵翻腾。

闻叙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虚弱睁开眼,盯着闻叙适那张俊逸癫狂的脸,气若游丝道:“那根本就不是爱······”

“什么?”闻叙适的力气松了一点,眉目中透出一点不可置信,他将耳朵覆上闻叙白嘴边,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可乍一入耳,就是闻叙白冰凉无比的话语:

“我不爱你。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你的人······早就被你亲手给杀了!”

闻叙适的表情骤然僵住,可闻叙白的话语却还在不断补充道:“林溪到死都想着怎么帮你掩盖罪行,而你呢?你干了什么?你用只有你们母子间的秘密,亲手,杀死了她!”

“住口!住口!!!”

“砰砰砰——!!!”

闻叙适再也听不下去了,发泄一般四处打起枪来!

可闻叙白却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大道:“闻叙适!我不爱你!你听到了吗!!!你爱的人已经被你给杀了!被你给杀!!!”

“闭嘴!!!”闻叙适终于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掐住闻叙白的脖子,恶狠狠道:“那你爱谁?爱他是吗?”闻叙适阴戾的眼神看向齐最,笑意痛苦而残忍:“没关系,我杀了他就好了。杀了他······你就会爱我了。”

齐最却是慌了,他起初听不清两人的对话,纵使看到闻叙适情绪激动,他也只能是紧张的握紧枪柄,不敢轻举妄动。

他知道,聪明如闻叙白,定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与考量。

可如今,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落入齐最耳朵里,他又如何能听不出来,闻叙白······这是在故意激怒闻叙适。

齐最心中好像有了些许揣测······

他小心翼翼上前一步,却不敢细想,只得趁着闻叙适没有发现之前,脚步越来越快!

他惊慌的伸出手去,却还是晚了一步!闻叙适最终还是发现了他。

闻叙适阴狠的眼光看向他,将手中的子弹尽数打尽!随即看向齐最身后的熊五大喊道:“开枪!!!”

“不!不要!!!”

熊五是什么时候,从剧痛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的,齐最已经无暇思考了。他惊叫不是因为怕熊五在背后开枪,而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看见了闻叙白眼中的狠心。

“不!阿澈!!不要!!!”他骤然冲去,却见闻叙白已经伸出了手,沾满血渍与污泥的双臂抱住闻叙适的腰身,然后整个人如同失了线的风筝一般,两人一起迅速下崖下坠去!

“不!!!”

“砰砰砰——”

开枪声在耳边响起,齐最目眦欲裂,忽然看清了闻叙白坠崖时,薄唇轻启的口型,他说:我-爱-你。

“你竟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吗?”

当然。

闻叙白在半空中时,蓦然想到。

狂风在剥夺他的五感,大气在撕扯他的身躯,可只有这一刻,闻叙白才感受到了,真正的安心。

闻叙适已经被他推了下去,再也没有人,可以对齐最的生命产生威胁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临死之际,闻叙白竟还有闲心想:等齐最回去之后,继承了闻家的全部财产,会怎么样呢?会不会为他的死而痛不欲生?还是会······没过几年就将他抛之脑后,然后另觅新欢,结婚生子?

想到这里,闻叙白忽觉心口有一些酸涩。

飓风裹挟着沙砾,刺得他眼睛生疼,险些要掉出泪来,闻叙白心中苦笑道:算了,他都要死了,齐最以后如何,都与他无关了······

就在他闭眼之际,却突然看到了从天空坠落而下的黑点,越来越近。直到能看清那人的脸,闻叙白骤然怔住。

两人在空中相拥,齐最笑着在他耳边道:“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要死······当然是一起死啊。”

泪水骤然迸出眼眶,然后被狂风吹散向上,闻叙白缓缓回报住身上的男人,轻笑道:“傻瓜。”

入手,却是一片湿润,抬掌一看,入目一片鲜红。

闻叙白刚准备惊呼,却被海水突然倒灌进鼻腔胸腔,身上如同四分五裂般疼痛,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开口的机会。

等待

三年后,江城。

昏暗逼仄的走道,无数呓语狂吼声音充斥耳膜,不见天日的精神病院,仅靠一堵围墙栅栏相隔的诡诞世界,这里,就是精神病人们的狂欢之地。

没有灯光的狭窄病房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背对着门坐在病床上,身形消瘦如柴,躁乱打结,因长期无人打理而生出虱子的枯白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女人形容枯槁的面庞,再也看不出往日的风姿绰约。

屋内唯一的光亮,是女人面前,那一扇特意装了防盗网的,已有些生锈的铁窗,而窗外,隔着一条车流川息的马路,是一家小型幼儿园。

女人枯皱的手里死死攥着一个木制东西,十指之间全是结痂的血迹,身上也到处是暗沉褐色,紧紧抱着怀中物,低着头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她的眼睛里蒙了一层雾,看什么东西都迷迷蒙蒙的,唯有一双耳朵还算灵敏,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可是早已麻木混沌的大脑难以反应,她没有去理会身后的动静,只是默默将怀里东西抱地更紧,像是生怕被人抢走一般。

身后,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一把将门打开,随即满脸堆笑的退到一旁,为身后人让出路来,恭恭敬敬做出“请”的姿势。

皮鞋才在浮起的木制地板上,嘎吱作响,男人修长的腿缓缓迈过,没有去理会那医生讨好的举动。

稀薄的阳光在此刻慢慢一动,伴随着“防盗窗”的形状,逐渐从女人脸上移开,转而找到站立在中央姿态挺拔的男子身上,一张秀丽精致的脸在此刻变的清晰无比,淡漠的眼光之中,没有任何情绪。

“嘿,先生,她就是秦雅琳。”身后的医生见状,赶忙笑着上前一步,解释道:“前几日她跟同房的几位病人起了争执,打了一架,我们院怕出事,所以就给她换到单人病房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瞟了一眼秦雅琳病号服上的血斑,细眉微微蹙起。

那医生看的心中一慌,连忙解释道:“您您您可别误会啊!我们院绝对没有虐待病人的情况!!那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还有那个指甲,都是她自己拔的!这病人精神不稳定,老有自残倾向!有时候不仅伤自己,还伤别人!”

“不信您自己去问!我们这院里的医生、护士,哪个没被她误伤过?!我们也想控制她,可药物只管一时,管不了一世!这老绑着她,也不是个办法。心理咨询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了?!可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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