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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第206

 

“小先生温文尔雅,当得起的,”夏昭衣看着蒋二笑道,“辛苦小先生了,再劳烦替我谢过邱先生。”

蒋二被夸的不好意思,说道:“嗯,好。”

“那我告辞了。”夏昭衣说道。

她转身离开,从头至尾没看旁边的蒋三一眼。

蒋二看着她的背影,心情甚好。

回味着温文尔雅四字,他捧着书回身,蒋三很不爽的扯住他:“你也不看看这里边的书对是不对。”

“那当然是对的,不对她还冒着大雨来送啊。”蒋二回道。

“切!”蒋三哼道,看向那女童消失的方向,忽的一顿,说道,“我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什么?”

“她上次来找过邱先生的,被我给赶出去了!”蒋三怒道,“她这是记我仇呢!”

邱先生小院里的嘈杂,走出去很久都还能听到。

除却他的小院,书院里边走动的人也多的不似已经放课了的书院。

夏昭衣没从大门离开,去的是之前来的侧门。

雨水渐渐变小,但天色越加昏暗。

夏昭衣摘下腰间的小荷袋,取出小油球灯绕在小指上,小球虽小,光却明亮,在她的指尖下晃着。

大道上的灯笼挂起数盏,光影打在那些已关门了的书香墨坊外,颇显清冷。

夏昭衣独自走着,路上行人不多,那些人不时会将目光望来。

夏昭衣没有看过去,眉头却渐渐皱起。

到前边的路口后,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风变急了,打在她身上,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开,露出冻的有些发红的额头。

那些行人,很多都是天荣卫。

他们没有认出她是那个被通缉的女童,但是她不会认错。

铁柱很早就跟她提过,那些教书先生和说书先生被带走的事情,她期间去青山书院看过,得知郭庭未被带走,于是这件事情便没有再打听,但现在看这情形,李据的手似乎要伸向东平学府了。

“驾!驾!”

远处响起鞭声和车轱辘声,碾过水面,一路溅水。

车夫扬鞭过来,抬头朝前方执伞的女童望来。

女童眼眸乌黑雪亮,安静和他对视。

这女童,真好看。

车夫随意想着,收回视线,又扬鞭朝马臀上拍打了一下。

马车离路口越来越近,经过时,车夫再朝女童看去,发现这女童仍在看自己。

一股发毛的感觉从车夫心底生出。

他扬鞭,加快离开。

就在这时,另一道鞭声响起,车夫惊忙回头,只来得及见自己手中刚扬起的马鞭被一道绿鞭缠住,而后马车朝前的力道将猝不及防的他冲了出去,摔滚在雨地里。

他狼狈抬头,那女童借着长鞭的力凌空一个跟斗翻上马车,坐在了他先前所坐的位置上。

车夫摸着被摩擦出血的脸,起身追上去:“抢车了!来人啊!抢车了!路大人!路大人!!”

夏昭衣还未坐稳,车厢里面传来剑声。

长剑刺出来,落空了。

路千海以剑挑开帘子,外边没人。

“我找你很久了。”车厢顶上传来清脆的女童声音。

路千海一惊,但不敢出去,抬头看着车厢内侧的车顶:“你是谁?”

“于楷出事那晚,你就是坐的这辆马车去于府找他的,对不对。”女童问道。

路千海心下一颤,怒道:“你到底是谁?”

“你叫路千海吧。”女童说道。

路千海牙根一咬,手里的长剑忽朝上边女童的声音来源处刺去。

落空了,没有刺中。

“于楷已经死了,那十万两银子,你们从其他地方弄到手了吗?”女童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

“你是谁!”路千海大怒,长剑拔出来,又再刺。

马车还在跑着,车厢木板极厚,刺穿太耗体能,雨水从孔洞里漏了下来。

“出来!”路千海叫道。

“砰”的一声,一支弩箭忽从正前方射来,钉在了他身后车壁上。

力道太大,半截入木,箭尾嗡嗡发颤。

路千海忙朝前边看去,心跳漏拍。

拂动的车帘将外边的光影带动进来,可以看到女童清瘦的身影。

“你被我绑架了,要想活命,老实点,”夏昭衣扬起绿鞭抽在马臀上,“驾!”

·

梁乃头都快大了。

忙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的他,又接到了报案。

“有人死了吗?”梁乃问进来的衙卫。

衙卫摇头:“不是,是被抢了马车。”

“谁家的马车?”

“没说,报案的人是沿街的住户,但是听说有人在喊大人。”

“喊我?”

“不,不是,是车夫在喊车上的人大人,想来那车上是一个官员。”衙卫说道。

“这样啊,”梁乃不解,“是车夫在喊吗,可你刚才说报案的人是沿街的住户,这个案子不是车夫报的?”

“车,车夫跑了……”衙卫皱眉说道,“这个车夫很是古怪,呼救的人是他,等人都来了,他又不要任何人帮助,听说脸上还带着血,直接跑了,还特意嘱咐说别报案。”

“那那些住户为什么还要报案?”梁乃问道。

不报案,他也不用知道了,不知道岂不正好。

衙卫不知道说什么了。

“罢了罢了,既然有人报案了,那你随便找几个人去看看吧。”梁乃又道。

“朱大人已经带人去了,”衙卫说道,“因为那个车夫喊的是大人,朱大人害怕真的是在朝官员,所以令我来同大人禀报。”

“既然去了,那就成了,”梁乃收回目光,“你也下去吧。”

“是,大人。”衙卫应道。

又闯祸了

车夫脸上都是血,一整块皮肉生生磨了下来。

大夫小心的给他处理,他痛的龇牙,双目噙泪,又不敢哭出来,眼泪渗入到伤口里会更痛。

安于平坐在一旁喝茶,轻轻吹开茶叶和热气,扑来满鼻茶香。

下人进来通禀,说梁凡斌和吕孟笛来了。

安于平点头,将茶盏放下。

梁凡斌和吕孟笛急急进来,一眼瞧到半脸是血的车夫,皱了下眉,看向安于平。

“十四郎,路千海找到了吗?”梁凡斌走来问道,容色焦急。

“没有,”安于平说道,声音有些疲累,“府上能派出去的暗卫都出去找了,还没有消息。”

“暗卫?那报官了吗?”吕孟笛不解,“我来时见府外静悄悄的,路上也没有半点动静,此事还未报官?”

“你们问他,”安于平看向车夫,“前因后果再说一遍。”

梁凡斌和吕孟笛望去。

“是,”车夫已经吓坏了,颤声道,“路大人要我去东平学府,那些儒生在商议跟皇上请命的事,想借路大人来找太傅。路大人见到那学府门口有天荣卫的人,便不想进去了,要我快走,然后我就撞见那女童了。”

“什么女童?”

“劫车的,是个女童,”车夫脸上吃痛,龇牙了下,说道,“还有这个,她落下的。”

他伸手指向安于平手边的一个小物。

梁凡斌循目望去,上前说道:“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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