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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活

 

喉下被刺破,他发不出声来,气管声道里混合着血水吐了出来,他想去抓苏玩的手,又被苏玩一脚踹倒。

梁浮扯过一截备用的缆绳把他双脚捆住,呼吸尚未平缓,腾出手来给其他人发送了定位,转过头看到苏玩握着那把刀靠近地上的人。

“苏玩,”梁浮靠前了两步,对上她的目光后,梁浮抬起手,话到嘴边沉默两秒,才说出,“不要割喉,他不值得你再赔上任何。”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吗?”苏玩望向梁浮。

梁浮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人。

“最多五分钟,他们就都下来了。”

已经鸣笛准备下水的船停止了移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苏玩点了点头,梁浮转过身。

他当看不见。

她看向被绑住手脚的男人。

梁浮立刻听到了一阵皮肉与钢管相撞的声音,男人压抑着的叫声也透过门缝漏出。

握着一根栓门的钢棍的苏玩甩了甩手,打得有点累。

她冲着地上的人比了“嘘”的手势,看他冷汗直流,牙口难以咬紧。

“太吵了,不要叫出来,”她的手已经被钢棍上的倒刺划伤,但她仍紧紧握着,然后蹲下身来,“以前你也不让我叫出声的。”

地上的人怔愣片刻。

“我记起来了,”她笑,换了个位置,用端口的位置对准躺着的人,“没看出来是吧。你觉得我要是记起来了,就会哭,会害怕,你想用那些事羞辱我,刚才还在用那些话恐吓我。”

苏玩把落在脸上的碎发往上拨,叹了口气:“我不会为那些事感到羞耻和痛苦一丝一毫,那些你对我做的事,你指使别人做的事。”

“被疯狗咬了,为什么要屈辱啊?”

在他开口之前,空心的钢管猛地砸到他下半身。

苏玩提了提钢管,看到刚才被她撞击的地方渗出了血。

“这就是……”受损的部位让他艰难地发出声音,却还想嘲笑,“你的报复吗?”

苏玩摇了摇头:“报复?不是,我只是想爽一下,毕竟听你说了那么多废话。”

她并不看他,好像在自言自语:“金赟被判死刑了,一个星期前,复核下来了,同意了。他之前和梁浮见面,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可是在这周,他疯了。”

苏玩弯腰盯着他:“你以为的疯,是变得狂躁吗?不是。他哭,每天鬼哭狼嚎,他对着所有人摇尾乞怜,每天都说着自己错了,他想活。”

梁浮看了看表低声:“时间差不多了。”

苏玩用衣服擦了擦钢管随手一扔,脚底踩到了一些血,她在地上划拉了两下抹掉血鞋印。

“毁掉我的人生?”她声音轻柔,“你做不到。还是多想想,快死的时候,你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是什么场面吧。”

梁浮站在黑暗里,转身看到她脸上带着几条血痕,朝他走来。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确认人还活着,她目光的凶色还没完全褪去,梁浮低头去拿走她手里的刀,她明显抵触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沾血的手指微微松动。

他把取了过来用衣角擦了擦把手位置,而后自己握了上去。

“好解释一点。”他说道。

她用拇指擦了擦他耳边的血迹,合上眼疲惫地靠在他身前。

“你知不知道这个游轮有八百多个房间,就算你提前跟宋局他们说好了,定位信息没有那么详细,真要一个一个搜查根本等不到我们来救你。”

还好他撞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生什么事,他的情绪也没有刚才那么激烈,更多的是后怕和担忧。

“可我必须,赌一次,他不能再跑了,”她声音倦怠,双手这个时候才有用力过度的肌肉反应,抬起手去抓他的衣领,两手颤巍巍的,“他必须死,我才能活。”

摇晃的廊道灯光下,依偎的身影隐约而轻柔。

大部队很快到达了现场,接着就是带回做笔录。

做笔录的时候,队长带了个保温杯进来喝了好几口,问到最后看向梁浮:“谁打的?”

“执行抓捕的时候造成的。”

队长挑眉:“殴到你好好地坐在这儿,他断了五根肋骨和右腿,睾丸破裂?”

梁浮一蹙眉,挽起袖子就说:“你能不能心疼一下我,你看我的伤。”

“去你的。”

做完笔录后小警察两步追上了队长问:“队长,你觉得那个人是梁哥打的?”

队长看着伤情鉴定报告:“你梁哥出手,我们上去的时候那玩意儿还能有气啊。”

“那……过阵子那个人就醒了,他会说出事实的吧,那咱们到时候,这个,要不要跟检察院提过去啊?”

“你能找到除了那个人口述之外的任何证据吗?”

小警察想了想,当场也没有录像,凶器上也没有第叁个人的指纹,而后他摇了摇头。

队长抖了抖报告:“那提也是白提。”

病房。

这几天的天气都格外晴朗,宁树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苏玩,她带了自己做的饭来,宁树受伤的事不方便告诉家里人,苏玩就多来照顾一些。

她很体贴也很关心他,他吃完东西,她收拾好盒子,又坐回他身边双眼明亮问:“你还需要什么吗?”

他浅笑着看她,良久才开口:“需要你的喜欢,你的陪伴,可以吗?”

他还不知道这几天的事,但明显感觉到苏玩今天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她低眉:“后面一个可以。”

“如果我要求你待在我的身边呢?”他咬着牙维持着笑容和体面。

苏玩给他调慢了输液的速度,仰着头看向玻璃瓶:“可以啊,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你有这个资本要求我这么做,我也不会拒绝,我对你有亏欠。”

宁树笑:“梁浮也救了你,他也喜欢你。”

“是啊,所以要不你们俩,把我拆吧拆吧,一人拿走一半?”她仍旧盯着玻璃瓶里晃动的液体。

听到这话宁树笑了出声。

苏玩看他半晌不说话,从带来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那上面有把小锁。

“这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都是写给你的,有情书,有抱怨,有日记。”她把一把已经有点生锈的小钥匙交给宁树。

她抱着盒子笑:“哥,这个盒子里,有一整个完全喜欢着你的苏玩,我把她交给你。”

宁树看着涂着木头纹饰的小盒,略显苍白的手背搁置其上。

“为什么呢?”宁树吐出一口气,望向她,“对不起,我知道感情的变化或许没有那么多理由,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句所有事都变了,太莫名其妙了。”

苏玩把床上桌板给他安置好,坐到床边与他对视。

如果非要有理由,或许也可以想得明白。她蹙眉,又伸展开,浅笑。

“我以前喜欢阳光,喜欢奔跑,喜欢,”喉头突然涌起一股酸,过往的记忆忽然鲜活,她轻轻清嗓子接着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污泥把衣服弄得有多脏,我都会告诉自己,洗掉它,明天有阳光,阳光会告诉我,那是新的一天。”

“但是现在我喜欢山,它很安静,可以埋藏一切秘密。我有时候也会疲惫,不想去在乎我的衣服有多脏,不想去在乎明天是否晴朗。我可以躲进去,我知道,山永远会让我停留,容纳我的痛苦,容纳我的颓丧。它不会引着我永远积极,但它会给我所有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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