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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看到这条信息,从床上爬了起来,穿着拖鞋,头髮也乱糟糟的,她随意地用手抓了两下。
寝室门口,林诗阮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旁边放了一个保温杯,她正等沈知念,看到沈知念出来她立马站了起来。
“你还好吧?”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怀之意。
夜晚的路灯下,光线浅淡,沈知念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站着,暗淡的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整个人模糊不清。
沈知念走近了一点,脸色还带一点点生病的疲倦,“好了一点。”
林诗阮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她,声线温柔,“这是我煮的老姜红糖水,喝了应该会好一点。”
沈知念接过来,心里涌出一股淡淡的暖意,傍晚时分冒出来的愁绪顿时一扫而光。
“要注意按时吃饭,也不要冷到知不知道……”旁边的林诗阮在不停地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平时胃病应该注意的事情。
“嗯。”沈知念抱着保温杯,小声地应了一句。
说完一大堆后,林诗阮对她浅浅一笑,“你要记得喝汤哦,我先走了!”。
沈知念点了点头。
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林诗阮没忍住揉了揉她的短发。
揉完之后迅速离开了,走了几步,回过头对着她露出一个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后来她们分开的几年,失眠的时候沈知念总会回忆起这个场景,每次想起来她的心臟便会开始剧烈颤动。
回家
考完期末考试之后没几天,沈知念就搭上回清城市的车,因为想省钱,她买的是最普通的绿皮火车票。
从s市回家坐火车要坐十多个小时,沈知念买了一张硬卧。
她上车之后,想把行李放在上面的行李架上,但她力气不够,对面有个中年男人十分热心帮她放了上去。
火车开动没多久,对面的中年男人开始打电话,和他打电话的人应该是他的妻子。
沈知念低头看着手机,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所有的对话沈知念都听到了。
中年男人的妻子说明天化学老师要来家里做家访,儿子上一次化学考试考得很差,化学老师要来家里她有些紧张。
中年男人语气温和地安慰自己的妻子,一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又让妻子今天下午带儿子去理个发,这样明天化学老师来的时候显得精神一点。
听完这段对话,沈知念觉得对面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可马上她就为自己错误的判断感到后悔了。
打完电话之后,对面的人点燃了一支香烟,升起来的烟雾迅速弥漫到沈知念这边,刺鼻的烟味被迫吸入,沈知念盯着中年男人手指间燃烧了半截的烟,紧蹙秀眉。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出声的时候,中年男人把烟掐灭了。
他盯着沈知念的脸,笑了一下,口吻中带着一丝调戏的味道,“美女你多大了啊?”
沈知念没有理他。
对方并没有被沈知念冷漠的态度劝退,他又继续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沈知念还是没说话,对方可能觉得自讨没趣也不再问了。
沈知念在心里愎悱,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一个十分爱妻子的人在背地里却是这种样子。
火车上的时间十分的难熬,玩了一会儿手机,沈知念无聊地睡着了,她醒来就发现对面的男人把自己的脚横过来放到自己的床上。
沈知念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面上带了一点愠怒,对着对面的中年男人说,“麻烦你把脚拿开!”
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腿收回去,他盯着沈知念的脸,语气下流,“借你的床放一下怎么了?”
沈知念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无赖,她语气冰冷,“你不放的话我去叫乘务员了。”
对方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美女别生气啊,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沈知念脑袋嗡的一下,手指青筋暴起,她指着对方,声音像藏了冰一样,“再胡说八道我就报警了。”
对方被沈知念这副样子吓到了,他把脚从沈知念的床上收了回去,讪讪地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剩下的时间,对方也没有再来骚扰她,沈知念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沈知念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天空才微微亮起来,冬天的早晨,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几个早餐店开着门。
熟悉的街道,两边种着银杏树,风一吹,黄色的叶子慢慢飘落下来,地上好像铺满了一层黄色的毯子。
沈知念街道旁边的早餐店买了两个包子,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啃着包子。
推着行李箱走了五六分钟她停了下来,面前是一个老旧的小区。
楼房外面的斑驳的石灰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此时正值冬季只剩下干枯的脉络。小区楼上,有人晾着衣服,衣服在不停地往下滴水。
沈知念走到最里面的一栋楼,老旧小区没有装电梯,她拎着行李箱慢慢爬上了五楼。
用钥匙打开门,沈知念放好行李箱,换好拖鞋,厨房里的妈妈听到声音连围裙都没摘下来就跑了出来,声音温柔,“念念回来了!”
沈知念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妈,我回来了。”
“吃早餐没有?”妈妈连忙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