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阴司如今是怎么了,接连出些么蛾子,泰山王”莫愁又想骂老板,但想了想,还是算了,骂了也没什么用。
“对了,你说要带我去看看,可是找到那抓鬼之人的落脚处了?”莫愁又问。
“嗯。我来的时候,去探过一眼,那里没人,估计是又出去捉鬼了。我在院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有看到半个鬼,咱们现在过去,他不一定在。”秦九道。
“没关系,咱们去等着他,不信他今晚不回来。不过,你确定地方没弄错?”
他们说着话,就往城外的方向飘去。
几分钟之后,他们便穿过热闹繁华的大街到了城郊接合部的一处农家院外。这一片都在拆迁之中,白天人都很少,晚上更是冷清,周围还有半人高的玉米地,要不是不远处就是高楼灯火,还真以为到了乡下。
莫愁在院外看了看,也没有发现符纸之类的东西,秦九倒是更着急些,直接穿透了围墙进了院里。
一声惨叫随即传来,让原本也要穿墙的莫愁打了住。
“秦九!”她叫道。
秦九没能回应她,此时,耳边却有声音响起,“小心些!”
这是判官笔的提醒,是给她示警,她推了一下那院门,这才发现,院门并未锁上,吱呀着就开了。院子里半人高的杂草,感觉像是荒废了许久一般,看着也不像有人住。
她下意识地伸了手,长鞭便紧紧握在手中,见院中并无动静,更不见秦九所在,这种一个人探空屋的恐怖感由然而生。
刚刚迈步进院,那院门突然间就给关上,就跟她曾经看过的某些鬼片一下。居然跟她一个罚恶司的判官上演鬼片,这是瞧不起她吗?
她正准备再往里走,就听得耳边又有话说,“别动!”刚刚才抬起来的脚,又原地放下,她能感觉到院中莫名的紧张气氛,而且似乎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现在怎么办?”莫愁问道。
“敌不动,我不动。”
莫愁心想,她也不能进来了,就这么傻站着,还不知道秦九怎么样了。
就这么站了差不多三分钟,院中突然响了电话铃声:我多想西装革履捧着玫瑰出现在人间,那时我早已跨过生死薄上的界限来到你面前。我要吻遍你的唇角和你的眉眼,笑着说熬过苦寒便渐行圆满
齐霄来电,这个歌声在本来就幽深的院中响起时,仿若又添了一笔惊魂。
莫愁没有接电话,所以,来电铃声就一直高唱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对方放弃挂了电话。
但是很快,齐霄又发了资讯过来:丫头,在哪儿,给我回电话,有事。
莫愁看了一眼,回了一条语音:哥,正抓坏人,忙着呢。你要有兴趣,过来一起抓,定位发给你。
莫愁的话在院里回荡,她的目光扫过四下,她能感觉到下一刻,躲在暗处的东西就会朝她进攻,只是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来而已。
“聪明!”耳边有了一句称赞。
只是那称赞的话音刚落,一张大网就朝她撒了过来,莫愁忙着躲避大网,手机也就掉在了地上。
“别让这网子抓住你,即便你是判官,被这网给套住,怕也难以脱困。”耳边的提醒紧随而来,而身后的大网像是在她身上装了定位一样,无论她怎么躲,总能跟着她跑,若是她慢一点,定然就被网子给套住。
此时,掉在地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那悦耳的铃声在院子里不断回荡,听久了,反倒有些瘮人。
莫愁知道,一直躲不是办法,手中的长鞭甩出去后,与那网子碰撞在一起,顿时火光四溅,但并未阻止网子对她的捕捉。
“这东西很邪门,它在吸收我的能量。”法器的声音急急传来。
莫愁突然回身,来了个火速旋转,在院中拽着长鞭与那网子一起,弄起一阵龙卷风。
她想借助快速旋转的力量把那网子给甩出去,但没多会她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没有开始的力量那么大,而且转动这长鞭与网子,开始有些吃力。
她的力量来自于法器,如果法器的能量被吸收,那她的能量自然也就减弱。她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吃大亏的。但此时,她能想什么办法?一直以来,她所依靠的就是法器的力量,如今法器力量减弱,她有种束手无策之感。
“赶紧想办法,刚才还夸你聪明,我是夸早了吗?”
从法器的声音里她能感受那那种急迫。怎么办?怎么办?
等等,她脑子里闪过齐霄之前说的话。
法器在战场上以敌人的鲜血喂养,又有校场上的战魂所佑。现在没有将士的战魂,鲜血倒是有的。她想到上次跟天虚道人那一战,她用掌心血抹在长鞭之上,便能重振旗鼓。于是,迅速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手尖血便顺着手指流下,浸入长鞭之中。
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力量的增强,便知道,这办法可行。她下意识地捏紧了长鞭,让那指尖血可以流得更多一些。
“就是这个时候!”耳朵突然有个声音传来,顷刻间的心灵相通,她奋力一甩,原来缠在长鞭上的网子便被甩了出去,接踵而来的是不断地鞭打,在这荒草丛生的院中落下。
劈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像是放鞭炮一般,而后,那张一直想扑捕她的网子,缓缓落在地上,成了个废物。
莫愁拖着长鞭子往那落在地上的网子走去,屋中似乎有动静,她一回头,一只闪着银光的钩子就朝她袭来。
“小心,这是专门拿鬼的钩子,你现在是阴魂,跟鬼无异!”
法器的提醒总是很及时,而莫愁也成功躲开了袭击。
“想拿我,今天就给他长个记性!”莫愁长鞭一挥,直击刚刚飞出钩子的窗户,那窗户瞬间破裂,呯的一声,在夜色中格外响亮。
听得有人闷哼,但随即钩子又飞了过来,而这一回,长鞭直接缠住了钩子,在并不算大的院子呈拉扯之势。
持钩的人在屋中,莫愁则站在院中,月光之下,法器间的交锋也溅出了火花。
莫愁奋力一拉扯,那人连同钩子一起被扯将出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符飞来。
“躲开!”法器几乎是大喊,但莫愁反应过来时,那道符已经粘在她的身上。
与此同时,刚刚被扯出来的男人也重重摔地。法器如同长蛇一般,迅速把那地上的男人绑了起来。这男人三十出头,一脸凶相,被捆住的手指上还夹着一张黄符,却苦于无法动弹。
莫愁觉得自己被冻住了,双手还保持着刚刚的拉扯之势,想来都是这黄符之力。
“该死,不是让你躲开吗?”法器的声音又响起,“这黄符有些厉害,我没法替你拿下来,但我能弄死这家伙。”
法器说着,缠在那男人身上也就更紧些,男人的脸色虽有些难看,但却发出一声狂笑,“罚恶司判官又如何,不过就是个阴魂,就算你再厉害,也逃不过这朱砂与胎儿血写就的符纸。”
胎儿血?
有什么讲究?莫愁不懂这些玄门中人的事,但她看到法器几次试探那男子手中的黄符,终究没敢动,足以说明这符确定厉害。
怎么办?难道今天就真折在这里。
莫愁着急的时候,被缠住的男人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原本落在地上的钩子开始移动,慢慢地,那勾子就飞了起来,开始往冻住的莫愁飞来。
莫愁急,她的法器更急,既不能放了这男人,更不能让那钩子勾住莫愁。眼看着钩子靠近,千钧一发之际,莫愁耳边突然响起了诵经之声。而且,这声音颇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