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别碰我!”
“我就是想摸摸你额头,看你有没有发烧,你……?”
“滚!”
婧儿有气无力,气若游丝的样子让涂电看了,他是满眼的心疼。
这才几日没见,他喜欢的女人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虽是他的手指头碰了婧儿的额头一下,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烧得厉害。
“婧儿,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药吃!”
“出去!”婧儿不想听涂电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都让她觉着他这个人很脏很恶心!
她的眼睛很困,脑子却浑浑噩噩的不愿意睡,身体似乎也跟她的意志唱反调。
而且,她感受不到肚子里的孩子跟自己交流。
这反常的现象,都跟她前两次的怀孕状况,完全不一样。
“哥,婧儿生了病,你咋不跟妈说一声,叫她拿银子请人来抓药吃?”
“什么婧儿?婧儿也是你叫的?她是你嫂子,你嫂子!”
“好,嫂子都发高烧了,你无论如何都应该去……?”涂电还没有说完话,就看到哥哥想要出门干活。
他再次拦在前头,哀求的说:“你就心疼心疼嫂子,她怀着孕就已经够辛苦了,还生了病,万一挺不过去怎么办?”
“既然你这么关心她,干嘛不去跟妈要银子?你常跟妈要银子,她不都是回回给你,待你多好啊!”
“哥,这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嫂子跟孩子要紧呐!”
涂电尽了力,却仍然没能留住铁了心要出门干活的哥哥。
他站那儿打转,绞尽脑汁的想,就是想不出一个问母亲要银子的法子。
这可怎么办?
“呃……?”突然,婧儿觉着自己的下半身,有种撕裂般的疼痛,不像是要生了,而更像是孩子快要死在她肚子里的感觉。
她全身暴汗,剧烈的疼痛感使她脸色都红成了血,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胡氏照旧悠闲的在院子里跟两个孙女玩闹,三人响亮有力的笑声,与身在黑洞屋子里的婧儿,形成强烈的反差。
婧儿本想试着以母女同心的共情,影响自己两个女儿的心情,从而引起胡氏的注意。
可是,她迟迟感受不到肚子里孩子活着的迹象,让她绝望又无助。
或许,这就是她跟这个孩子的生命走到了终点!
“大白天的,你也不避着人就来了?”
乔氏理着衣服,慌忙的出来迎涂电。在她胸前还有一大块湿漉漉的痕迹,那是因为她才喂过孩子奶,便匆匆赶来见涂电。
她为了不让涂电等太久,都没将孩子抱过来。
“我想你了!”涂电脸上的笑很假,但胜在他皮相生得不错,假笑也让人觉着他帅气。
特别是在一心一眼都只有他一人的乔氏这儿,那就更是有着无限的魅力。
乔氏情不自禁的扑到他怀里,笑着说:“你咋这么讨厌,一来说好话哄我开心,别是又有事求我?”
“我跟你之间,还用得着求这个字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氏不太能听懂今天涂电说的话,这不像是涂电常有的说话作风。
至少,他不会这么一板一眼的跟她说话。
涂电将乔氏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才说:“我想给你买件衣服,但我手头暂时没银子,你……?”
“就这事儿?”乔氏笑了。
这但凡是男人,往往都会因钱字跟自己的脸面过不去。
胜在此时的她也不缺银子,随口问道:“要多少?”
“不多,一百两吧!”
涂电想,横竖都是管女人借钱,那他借少不如借多!
再说了,一百两对于如今的乔寡妇来说,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么多?”
这到底是金子做的衣服,还是银子做的衣服?
乔氏以为涂电是个男人,不懂衣服的价格也不足为奇,好笑道:“哪儿用得着这么多钱,买一件衣服哦?这样,我给你五两银子,不够再问我要!”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涂电毫不留情的将乔氏推倒在地,脸色铁青的站起身。
他要的是一百两,她却只愿意给他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够请大夫买药的钱?
乔氏摔得屁股都疼了,也都顾不得揉揉,爬起身就要依靠到涂电的胸膛,说:“好嘛,是人家的错,你说要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
“当真?”
“当然了!”乔氏瞧涂电面部表情不再冷冰冰的,她这心里才没再那么不安。
万一寒了他的心,那她这辈子岂不就失了爱情?
她无心问道:“是去哪家布庄做衣服?”
“布庄?”
……
菜神医不菜
在回家的路上,涂电还暗自赞叹自己撒谎的技术已达到炉火纯青,张口就来的地步。
试问这村子里,哪个男人有他这手绝活,全靠一张嘴就能从女人那儿拿到一百两银子?
婧儿失了半条命,才挨过痛不欲生的小腹阵痛。
她颤着手,探了探自己下身,不出意料的湿漉漉一片。
不会是大出血吧?
那她的孩子?
“这是什么?”一碗臭气熏天的黑色汤汁,上边还漂浮着一层蛋花,看着就让人作呕。
婧儿紧锁眉头,在心里想:这不会是毒药吧?
传说中的毒药散发着腥臭味,那谁还吃得下?
恐怕有心寻死之人,也不会想死了吧?
涂雷将热腾腾的一碗汤药,就要灌进婧儿的嘴里,但他试了几次,都被婧儿无声的扭头拒绝。
这哪儿掏来的臭水沟里的水,还妄想让她喝,没门!
“这是我特意上山为你采来的草药,熬成的药汤,你喝了它,病也就好了!”
“涂雷,你说它能治病?那我问你,这上面一层是啥?”
“鸽子蛋。我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么一枚蛋,呐,全给你补身子!”
突然待她这么好,这男人脑子没坏?
就在婧儿愣神之际,这狗男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她的鼻子,卑鄙的将汤药全灌进婧儿的嘴巴里。
而在她将碗挥落在地的时候,她半张开的嘴里多了一颗石头。
一颗带有甜味的石头。
“哎,你可别吐了,那颗糖是我费了不少心思,才从妈的屋里偷出来的。”
涂雷叫喊着,成功的阻止了婧儿想要抠喉咙催吐的举动。
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地上摔得稀碎的碗吸引了,说:“你说说你这女人多败家,一个好好的碗,就这么被你摔碎了!”
“破碗而已,我就是摔了又咋滴?”
婧儿嘴里含着糖,话也就说得模糊不清。
尽管,涂雷听不清婧儿砸吧砸吧的嘴里在嘟囔着什么,但他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自己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别的事可以先不管,这地上的碎碗可不能放着不管。
“也不是那么甜……?”婧儿以为糖都是特别特别的甜,能甜进人心里的那种甜。
嗯,只要她能再吃一颗糖,就是让她吃砒霜,她也认了。
涂电领着一个头发斑白的江湖郎中,兴冲冲的走向东屋。
他也太走运了!
原想着自己要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