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此刻,那些让他鄙夷的直白话语,竟然点燃如此生动又引人采撷的反应。 &esp;&esp;他看到女孩指尖抚上颈侧——那一定是克莱恩信中提到的会泛红的那几处之一。 &esp;&esp;他老伙计倒是会挑地方想念。 &esp;&esp;那片肌肤,他早在华沙歌剧院包厢的望远镜里,就窥见过,她在第三幕咏叹调时微微侧头,红宝石项链下的那一小块瓷白,泛着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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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

 

&esp;&esp;而此刻,那些让他鄙夷的直白话语,竟然点燃如此生动又引人采撷的反应。

&esp;&esp;他看到女孩指尖抚上颈侧——那一定是克莱恩信中提到的会泛红的那几处之一。

&esp;&esp;他老伙计倒是会挑地方想念。

&esp;&esp;那片肌肤,他早在华沙歌剧院包厢的望远镜里,就窥见过,她在第三幕咏叹调时微微侧头,红宝石项链下的那一小块瓷白,泛着顶级珍珠的光泽,若是用力吮吻,定然会留下蔷薇色的印记。

&esp;&esp;苍白手指解开了制服的风纪扣,像是要缓解那并不存在的室息感。

&esp;&esp;想象化作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

&esp;&esp;在这想象里,时间被无限延长,他纵容着自己走上楼,推开那扇门,而他的影子,会将她完全笼罩。

&esp;&esp;他不会像克莱恩那样直奔主题。

&esp;&esp;他会像个最有耐心的艺术鉴赏家,先从欣赏开始。

&esp;&esp;他会俯下身,用唇隔着空气拂过她颤动的睫毛,聆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如何变得急促凌乱。

&esp;&esp;“怕吗?”

&esp;&esp;他会用戴着皮手套的指尖,先从她那烫得惊人的小巧耳垂开始,轻轻捻动,感受那过电般战栗如何传遍她的全身。

&esp;&esp;他会如同品尝一杯顶级勃艮第,先用舌尖细细描摹,尝到润唇膏的香甜,最后诱哄她打开齿关,掠夺她裹着玫瑰味的喘息。

&esp;&esp;他会在她耳畔将波德莱尔的诗句,碾碎成温热私语:“我的罪孽是吮吸你颤抖的恐惧像啜饮晨露的蛇”

&esp;&esp;定然比克莱恩那些小儿科的情话更让她心跳加速。

&esp;&esp;他闭着眼都能描绘,那双总是低垂的小鹿眼,会如何漾起泫然水光;那总抿出温驯弧度的淡粉唇瓣,会如何无助地微张。

&esp;&esp;白天信纸上结尾又浮现眼前,“保存好你的眼泪,和别的什么…一样甜美”

&esp;&esp;究竟,有多甜美?让人如此念念不忘。

&esp;&esp;她会哭吗?眼泪会不会像断线珍珠滚落脸颊?第一滴会悬在下巴,第二滴滑过克莱恩在信里亲吻过的锁骨凹处,最后所有泪水都会被舌尖卷走。

&esp;&esp;她会用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推开他,还是攀附他?

&esp;&esp;某一刻,他疯了似的在想,她会如之前无数次闯进他梦里那般,沉溺于他赋予的罪恶亵渎之中。

&esp;&esp;“唔……”近乎痛楚般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

&esp;&esp;此刻,欲望如同巨蟒在他躯体里咆哮冲撞,男人的手骤然攥紧,打火机发出金属变形的呻吟。几滴殷红血珠顺着拳缝滑落,像迟来的忏悔,一滴两滴,渗进真皮座椅缝隙里。

&esp;&esp;剧痛,让他眼底的疯狂迷雾稍稍散去几分。

&esp;&esp;他松开手,任由那枚镀铬金属滚落在脚边,用舌尖舔去掌心血痕,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散开来。

&esp;&esp;这是今晚唯一被允许品尝的滋味。

&esp;&esp;君舍闭上眼,浓密的棕色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喉头仿佛在吞咽火焰带来的灼痛。

&esp;&esp;他微微调整了坐姿,却发现这只让情况更糟,他能清晰感觉自己某处因极度充血带来的变化,军裤面料被撑起个侵略性的轮廓来。

&esp;&esp;“呵……”这叹息轻得像歌剧院幕间,首席小提琴手调试琴弦的颤音。

&esp;&esp;多么讽刺?他该恼怒的,却似乎更兴奋于失控带来的久违刺激。

&esp;&esp;如果,如果把克莱恩的信件当着她面,一张一张烧成灰烬,在她扑过来捡拾纸灰时,再用军靴踩住她睡裙下摆…

&esp;&esp;轰隆——

&esp;&esp;远处,盟军的轰炸声划破夜空,适时击碎了这场幻梦。

&esp;&esp;路灯透过车窗,为男人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冷釉光泽,当他掀起眼帘,二楼的窗扉早陷入黑暗。

&esp;&esp;在他未曾注意的间隙,她已匆匆起身,逃也似的熄灭了房间里的光源,那只忠贞的小兔,怀揣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桃色遐想,沉入梦乡。

&esp;&esp;或许…在沉入梦乡之前,她还会在床上做点什么?比如,用克莱恩在信中提及的方式,青涩地触碰自己?

&esp;&esp;而他却独自被困在这名叫“欲望”的旖旎牢笼里。

&esp;&esp;这具隐隐发烫的躯壳之中,某个部分依旧坚硬而灼热,他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徒劳地安抚那头被意外释放出来的,既兴奋又受伤的野兽。

&esp;&esp;“einbedarf(自作自受)”他用审讯室里常用的术语给自己定罪,低沉的笑了笑。

&esp;&esp;他本该立刻驱车去找任何一个自荐枕席的女人泻火——比如那个把房间钥匙掉在他脚边的匈牙利男爵夫人;或是上个月歌剧院走廊,故意在他面前摔倒,之后春光乍泄的芭蕾舞首席。正如他从前欲望升腾的夜晚所做的那样。

&esp;&esp;或者他至少该摇下车窗,让凉风浇灭这荒谬的燥热。

&esp;&esp;但身体却固执地钉在原地,近乎自虐地,亦或是自我惩罚地。

&esp;&esp;男人目光如同被无形锁链牵引,复而沉沉落回那黑暗的窗口。

&esp;&esp;而此刻,前座的麦克斯早已僵成了一座雕像。

&esp;&esp;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长官喉结压抑地滚动着,粗重呼吸带出的气流声清晰可闻,像蛛网一般缠得人汗毛倒竖。

&esp;&esp;狭小空间里,一时冷凝如冰窖,一时又仿佛被某种灼热能量点燃,连空气都在扭曲震颤。

&esp;&esp;&esp;gott(我的上帝)麦克斯在心底画了个十字,作为一个男人,他太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esp;&esp;十多分钟前,他还试图说服自己,那或许只是上位者有的某些古怪癖好之一,亦或是对远行友人眷属过于殷勤的…绅士关照。

&esp;&esp;麦克斯不敢再看后视镜,连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

&esp;&esp;欲望潮水全然退去,理智的礁石便愈发锋利。

&esp;&esp;君舍在车里坐了比平时更久,他需要这额外的时间来重新将那头挣脱牢笼的野兽,用锁链捆好,强行押回原先角落。

&esp;&esp;车内只剩下他逐渐平稳,却比以往更不带一丝人气的呼吸。

&esp;&esp;真是…他对自己说,竟像个在巷口对海报女郎发情的毛头小子般,对个连手都没牵过的女人的影子失态,这念头让他感到荒谬绝伦的耻辱。

&esp;&esp;然而。心底某个角落却诚实地反馈——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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