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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肏你”

 

已经很多年没有从这个男人口中听见“你妈妈”这三个字了,覃岁的母亲从她过世的那一天起,就变成了一个禁忌,一个无法言说的存在,她的父亲也是一夜之间变成了现在的“陌生”男人。

在十二岁之后覃岁的印象中,自己总是最特别的一个。

任何考试后表彰大会的台下没有她的父母,家长会上自己的座位坐的是管家,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也没有的陪同有很多时候、很多场景都是她独自一人走过的,没有家人的见证。

像爱恨交织这样复杂的情绪不太会经常出现在覃岁的心里,只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某个特定的时刻。譬如缺席的家长会、一个人的餐厅、合家欢庆的节日、以及大雨纷飞的陵园,情绪才会从那个潘多拉魔盒里迸发而出。

彼时尚且年幼的覃岁只知道“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不喜欢”的情感,后来,成长中缺失母亲的陪伴让她开始有了憎恨的意味,她爱自己的妈妈,同时也在憎恨着她的离开,撒手人寰,就留着自己和几乎变成“疯子”的父亲在人间赎罪。

覃岁真正清晰的记忆里还保留着和母亲生活的时光。那时记忆里的父亲儒雅温和,遇人处事总会让步三分,嘴角总带着笑。喜静,热爱艺术,平日公司事情不繁忙的时候会带着覃岁去花园里画画。

这样的父亲和母亲相处很少会起争执,除了特殊的那几次

妈妈陆葕芷是南都大的老师,她去世那年刚刚升到数学系教授。和传统意义上的“名媛”不同,她不会泡在豪门阔太们的牌桌上、不会花高昂的价格购买奢侈品,任何东西对她来说合适就好。

陆葕芷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人生。

她永远记得,六岁的时候覃潭州抱着她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南大数学课的教室后门听妈妈讲课。那一刻,陆葕芷在她的眼里发着光。陆葕芷就算不依靠家族里的扶持也靠自己在学术界打出一片天地。

几乎全能的妈妈也会有不擅长的领域,陆葕芷不会做饭,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固定的那几样——皮蛋瘦肉粥和番茄炒蛋。

天生的厨房杀手有时候会让下人离开自己亲自上阵,为的是亲手下厨犒劳丈夫和女儿。起初是带着母性的光辉,后来逐渐变了味,陆葕芷更喜欢满足自己看覃岁和覃潭州吃下菜时五彩斑斓的脸色的恶趣味。

小覃岁的脸会皱成一坨像个小包子,而覃潭州会一边郁闷一边把一大盘的菜解决完。

爸爸和小覃岁说:“这是一种波拿巴行为,岁岁咱们别学妈妈。”坐在父亲的臂弯里,她仰起头问爸爸:“什么是波拿巴呀爸爸?”

“就是有个国王叫做波拿巴,他平时总是坐在马背上发号施令,因为他的个子不高。”

“那意思就是,妈妈总喜欢做菜给我们吃,是因为妈妈做的不好吃吗?”

“哈哈哈哈!真聪明不过,这话咱们可别被妈妈听见了啊”

回忆突然把覃岁拉扯的好远,让她脚步渐缓,可走在前方的覃潭州头也没回。

陆家老宅在海城,母亲去世以后覃潭州就再也没让她和那边有任何接触。覃岁在稀薄的记忆中搜寻,找到了母亲的妹妹的名字——陆汀兰,然后在脑海那张对应着的模糊面容上打了个问号。

覃家富丽堂皇到夸张的风格简直是让人难以评价,一进门就看见镶着金边的大型吊灯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线,配合着深棕色的真皮沙发,那简直是视觉折磨,覃岁的嫌弃感达到了顶峰。

当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那张熟悉的面容时,“惊恐”的情绪立刻得到了具象化。无法避免地和她对上视线,覃岁悄悄地把双手放到身后,左手按住了抖成筛子的右手,手肘抵着“空气墙”,因为小高跟让她差点没稳住身形就要摔倒。

完了,她好像真干了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了。

覃岁被覃潭州带着在陆汀兰身旁坐下的时候是面无表情且动作十分硬气,笔直的背脊离沙发一拳的距离,一动,发现原来是人已经凉透了。

“岁岁,好久不见了,我是你的小姨,陆汀兰。”陆汀兰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抬起满含笑意的灿眸半勾着红唇和身旁的女孩打招呼。覃岁哑声瞪着眼睛在女人温和舒缓的脸庞上搜寻,很遗憾她没有找到任何类似于“惊讶”或“尴尬”的表情。

男人也落座,偏头让刘妈添茶。“是有七八年了没见过了。”覃潭州松了松紧扣的袖扣,仰头放松地翘起腿靠在沙发的一头,神色淡漠地和陆汀兰搭话,他本身不指望自家这个行为乖张的女儿会好好和陆汀兰说话。

釉白的青花瓷杯的花纹沿着边缘延伸,它被女人放在手心,用手指在缓缓摩挲,性感又温柔。覃岁低着头的视线不由得停留在女人的饱含深意的色情动作上,让她无端想起了昨天晚上是如何像这般被陆汀兰玩弄到掉眼泪的。

在心里骂了两句臭不要脸,覃岁抬头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到酸软的后背,对着陆汀兰露出了个礼貌性的微笑:“是好久不见呢……小姨。”最后两个字带着覃岁都难以察觉的颤抖。

“岁岁很漂亮呢。”

“哪有小姨保养的好啊,完全看不出来都三十多了。”覃岁扯着假笑附和,倒是为昨晚吃亏的自己找点报复的快感,她的话中明里暗里都在损陆汀兰是个老女人,一点都不含蓄。

覃潭州听着这话,皱眉准备教训覃岁,话头还没出就被陆汀兰接住了:“岁岁这么想我倒是放心了,看来每天护肤还是有效果的。”目光柔柔的,仿佛她真是最“疼爱”覃岁的小姨。

“所以今天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叙旧吗?”覃岁被方才陆汀兰的眼神恶心到了,冷着脸问覃潭州。

兀然而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男人想要脱口的话,他看了一眼屏幕,神色转而变得有些肃穆,没回答女儿的问题,起身离开走向了二楼的书房。

话头被陆汀兰接下,她轻声和女孩解释:“是有一件大事,和岁岁有关。”

“我说了,不准叫我岁岁!”刘妈很识趣地端着茶壶离开,没有了父亲的威压,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人。陆汀兰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覃岁,猫立刻炸起了毛,语调兀然升高,离女人两米远。

“我知道,昨晚上你已经提醒过我很多遍了。”

“可是……我是你的小姨,不叫你岁岁……该叫什么呢?”她微蹙着秀眉好似苦恼的模样惹人怜惜,可覃岁只觉得一阵恶寒——她在用昨晚的事情威胁自己。

到目前为止,覃岁不得不接受的一个事实就是昨晚把她睡了的女人的的确确是她的小姨。

在夜晚中沉溺于情欲的覃岁,朦胧迷幻的灯光下她睁眼看着压在身上的女人,讶于她的眉目有六七分的与早逝的母亲相似。甚至于在做到情到浓处时,喊了一声“妈妈”,简直是……

疯了。

“陆汀兰你别给我装,你昨晚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

秀玉如兰的女人颔首瞧着她。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覃岁控制不住脸上痛苦慌乱的神色,“我警告你,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你我最好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陆汀兰看着那双盯着自己漂亮的眼眸情绪晦涩,没有昨晚含泪时的动人。此刻的女孩多像一只被欺负惨了还要佯装镇定爪牙舞爪警告自己的小猫。

她起身,没应覃岁的话,只是压下了心底腾腾翻涌的欲望,“很多年没见了,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吧。”扶着红棕木的楼梯,侧身对女孩说。自顾自地上了楼,也没问是哪一间。

沉闷的木质调香萦绕在覃岁的鼻尖,女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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