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这涉及到了系统的盲区。
赏南慢慢消化着14给的信息,“你当个搜资料的系统就行了,没必要挑战连人类都没搞懂的东西。”
“吃蜜瓜吗?我们小时候经常吃。”佑茗直接叉了一块蜜瓜送到赏南手里,他自己已经吃了一些,唇瓣泛着水润的光,狭长深邃的眉与眼在昏暗的歌房内看着更像是一小片海了。
赏南吃了那块蜜瓜,”好吃。“他心不在焉,因为他虽然知道身边不少同学在搞早恋,张心心也说过,早恋可以,但如果影响了自己和对方的学习,她就抽死赏南。
但赏南怎么都没想到,佑茗居然也早恋了,而早恋的对象,居然是自己?
要……和章鱼谈恋爱吗?
小也就算了,少年期的章鱼,已经是那样恐怖的体重,那它的体型呢?那它的那些触手呢?14尚且还没有给出数据和图片,这必须要佑茗像小时候那样,露出比较大面积的本体才可以。
但赏南可以靠自己的想象,他想象得很大很大。
可想到对方是佑茗,赏南就一点都不觉得恐怖了,是佑茗的话,怎样都可以接受,哪怕是恋爱。
但早恋肯定不行。
所以赏南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连着吃了好几块蜜瓜,佑茗笑眯眯地问道:“好吃吧,我觉得特别甜,等会走的时候,可以找他们买几个带回家,在冰箱放一放,会更好吃。”
赏南“唔”了一声,“是啊,可以。”
他的心不在焉都写在脸上了,就算没有写在脸上,佑茗全心全意都挂在他的身上,他的每个字都能被佑茗拆分成八瓣细细感受揣摩——佑茗感觉到了赏南的敷衍。
“小南,你在想什么?”佑茗突然不再说蜜瓜的话题了,他好奇赏南在想什么。
“在想你等会要不要唱歌,”赏南应对自如,他知道佑茗敏感,用自己的小叉子挑了块蜜瓜,塞进佑茗嘴里,“小茗也吃。”
赏南很少叫小茗这个名字,大人们叫得比较多,赏南都是叫佑茗,但不管叫什么,佑茗都喜欢听。
只有在为了哄他的时候,赏南才会这样叫他。
小茗……
这么叫,也好喜欢。
佑茗牙齿咬碎了赏南喂的这块蜜瓜,他看着赏南,赏南也看着他,佑茗的眼神像一片黑沉沉的海,底下不知道藏了些什么可怕的生物,而赏南的眼神则像晴朗的岛屿,有惬意的风,有枝繁叶茂的椰子树。
赏南的眼神先移开,移开后,他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脚底下,在努力看清脚下物体后,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连瞳孔都因此大了一圈儿——
一截黑漆漆的东西,从佑茗所在的方向缓慢延伸而来,它蠕动着,慢慢地缠上了自己的脚踝,上面的吸盘一挨到赏南的皮肤,就更显得兴奋。
冰凉、湿润,海底生物的阴冷感。越延伸,后面的部分就越粗,听不见蠕动的声音,但能看见它是如何移动如何靠近自己的,直到完全将赏南的小腿包裹住,它才餍足地停下来。
赏南咬紧牙关,腮帮发酸,手掌用力抓住膝盖处的布料。
他已经很紧张了,没想到的是,那底下的出手尖端还悄悄爬上来,用触手尖勾紧了他的小拇指。
触手之爱
不止脸色是一片惨白,赏南的脑袋内部也是一片惨白。
他顾不得去撕开缠缚在小腿上的东西,紧张得四下张望,这要是被人看见,佑茗立刻就要被国科院的带走,至于带走做什么,不得而知,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要么挤在点歌台,要么争抢着麦克风嗷嗷喊,加上歌房太暗,就算他们旁边坐的有人,估计也发现不了佑茗的异常之处。
“佑茗……”赏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黑化值还没有降下去,他不清楚这只触手是主动出现还是被动出现,如果是被动的话,自己发现了佑茗的秘密,佑茗会不会卷死他灭口啊……不过转念又想到佑茗现在是有爱意值的,既然都有了爱意值,佑茗应该不会做出灭口这种事情。
可尽管清楚佑茗不会伤害自己,他仍旧不解佑茗的行为,这可是触手,这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吗?
他回想起第一次看见佑茗触手的时候,那会儿还小,五岁,佑茗在墙上凿了一个洞,伸出一小截触手尖端,比现在可要小巧玲珑多了,现在这玩意儿,像还只是整根触手的一部分,以这一部分已经差不多可以窥见全貌,它的本体肯定也比小时候大多了。
“小南,我头好疼,我刚刚喝醉了。”佑茗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触手握住了赏南的小腿一般,微微蹙起眉头,倒在了赏南的肩膀上。
赏南知道佑茗喝醉了,可他不知道佑茗喝醉了之后本体会跑出来!
“那以后……还是尽量少喝酒吧,不……不安全。”赏南的心思有一半都是挂在那截圈着自己小腿的触手上面,如果佑茗喝醉了的,那明天应该就不记得了吧。
和佑茗相处,总是比名叫佑茗的小章鱼相处要简单一点。
触手的尖端俯在了赏南的膝盖上面,它冰凉柔软的触感哪怕是隔着牛仔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吸盘无时无刻不在活动,远离章鱼头颅的触手底下的吸盘会越来越小,它们像花圃里的苍耳,黏得结结实实。
时间长了,赏南没那么害怕了,他甚至还大着胆子伸手用力捏了捏那触手,他以为手感是状似无骨的烂泥一样的软,结果除了外面薄薄的一层,手下居然是坚硬的触感。只是因着吸盘和它运动时的蠕动才令人产生它非常柔软的错觉。
温度倒是和料想得差不多,凉幽幽的。
还好,除了卷着自己的小腿,佑茗之后再没做过什么越线的事情。
歌房使用时间到时,外面月朗星稀,路上吹的风也终于是凉的而不是热的。
小城的夏天热得要命,一度飙升到44度,白天极易中暑,到晚上,乘凉的人反而多了。
路上行人颇多,同学们又都要拍照,和这个拍完和那个拍,赏南生怕佑茗又因为酒精的缘故而失控,不停地看向他。
但还好,佑茗表现得挺正常的。
“赏南,佑茗,我给你俩拍一张吧。”班长举着相机喊道,喊完,他已经动手把两人一块扯到了路灯
头顶的灯光黄澄澄的,像落下来的漫天金屑,将头发都都描绘成了浅浅的金色。
班长举着相机,弯着腰,看着画面里的两人,或许是天时地利人和,这张照片拍出来好看得不像话,无一处不精致,不管是画面里的主角还是其头顶的灯光以及身后路过的行人。
赏南小时候经常被张心心拉去拍照片,也和佑茗一块儿拍过几次,就是在路边照相馆拍的,道具背景墙都很艳丽,大红大紫,还会给他和佑茗的额头中间贴一个星星或者月亮的贴纸,两家那几年的相册都有不少重合的照片——不仅是照片,佑有财死后,赏南和佑茗的整个童年都是重合的。
到了初中以后,他和佑茗就没再拍过照片了,两家大人工作忙,他和佑茗也根本没有自己拍照的自觉,反正天天在一起,天天你看我我看你,没什么好拍的。
班长兴奋地举着相机给赏南看照片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和佑茗变化居然这么大。
刚来这个世界那天,他吃一块红烧肉都很费劲,现在居然这么大啦,佑茗也是,小时候还算是一只看起来挺可爱的小孩,现在如果不笑的话,看起来绵绵不绝的阴雨天。
刚想完,头顶就传来了一声闷雷。
众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