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刚才这位……”
“巴尔内斯。”胖管家自我介绍道。
“这位巴尔内斯管家说……”
“我听到他的话了。”金瞳打断了马科，“你想说什么？”
马科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这事儿我们还应该再调查一下，如果那些农奴真的存在消极怠工的情况……”
“这个简单。”金瞳道，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巴尔内斯，用马鞭指了指远处那片麦田。
“这是你们田庄的地吗？”
巴尔内斯点了点头。
“给你们的管家找柄镰刀。”金瞳对田庄内的一名监工道，“让他跟那些农奴一起收割庄稼，从现在到太阳落山，还有半天时间，我们就在这里一起监督，看看谁最后割的多。”
巴尔内斯闻言脸色大变，“裁判大人，这不公平，我根本不会割麦子啊！”
“没关系，我给你点时间，你可以现学，这东西也不难，而且考虑到你是初学者，我给你割出来的麦子再多算一倍，以后你们的田庄里的农奴就按这个工作量来干活。”金瞳懒洋洋的道。
巴尔内斯急了，“不行啊，这……这怎么能行，我，我我干不来这种贱活儿的。
“才能虽有高下，但劳动不分贵贱。”马科正色道，“这话是先知大人说的。”
“你们知道这里是谁的田庄吗？”
“当然，我们来前早就查清了，是托马斯爵士的。”
“托马斯爵士可是伊蕾娅大人面前的卫队长，是伊蕾娅大人最信任的几人之一。”巴尔内斯强调道。
“我们知道，之后我们也会去请他的。”马科道，“如果他对这件事情也知情，那就是违背了之前对吾主许下的神圣誓言。”
“依照双休教的戒律，也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巴尔内斯哑然。
金瞳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巴尔内斯主管，你只有半天时间，每在这里多耽搁一会儿，就要少割一会儿麦子。
“你主人的田庄今年能不能丰收全指着你接下来的表现呢，你可得加把劲儿啊，不能被那些懒货给比下去了。”
尽管胖管家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他显然低估了割麦子的艰辛，最后连那些农奴四分之一的工作量都没能完成。
就算有金瞳帮他加的那一倍还是远远达不到及格线。
马科现在已经对自己这位看起来很难相处的同僚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兴奋道。
“杰拉德你太厉害了，是怎么想到这种绝妙的主意的，让巴尔内斯的谎言一下就不攻自破了！”
“没什么，”金瞳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且那胖子也没完全说谎，那些农奴在给田庄干活的时候肯定没给自家干活那么卖力。”
一场融洽的审判
马科闻言愕然，又看了眼马后面跟着的垂头丧气的巴尔内斯，压低声音道，“那我们岂不是冤枉他了？”
“没有啊。”金瞳打了个哈欠，“之前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那田庄里的确有让下面的农奴强制和无偿加班，我们这次就是带人回去接受审判，别想太多。”
见马科依旧是一副纠结不已的样子，金瞳破例又多说了几句，“我不觉得那些农奴有什么错，在田庄劳作肯定没在自己田里劳作干劲儿足，因为前者是白干，后者收获上来的粮食都归他们自己。”
“怎么能是白干呢，那些领主也给他们提供了庇护和赖以谋生的土地啊。”马科执拗道，“他们双方缔结了契约的，应该严格遵守。”
“没错，但是契约里没规定在田庄干活要更卖力。”金瞳挥手赶走了面前两只嗡嗡飞舞的苍蝇。
“可是契约……”
“马科，马科，”金瞳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放松点，这就是人，他们总是会先为自己考虑，这是我们的天性，你不应该为此苛责他们。”
“但是这样一来，田庄的主人就吃了亏。”
“是的，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星期六的信徒，是裁判，我们的职责是确保那些戒律都被人们遵守。
“该怎么让那些农奴好好工作是那些田庄的主人该考虑的问题，而不是我们，他们不能一遇到问题就想着去挑战戒律，去挑战吾主的威严。
“他们脖子上长了那么大个的脑袋，不是光用来吃饭和舔女人胸前那东西的，偶尔也该拿出来用一用。”
金瞳和马科将巴尔内斯带回裁判所，之后又有人去茶杯堡外请来了正在监督修建夯土城墙的托马斯。
卫队长在见到裁判所的裁判后没有反抗，也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发脾气，甚至制止了身旁两个准备拔剑的卫兵。
之后又向面前那名裁判当面道歉。
后者不动声色，“这不奇怪，我们本来就是绿野最不受欢迎的人。”
“这只是因为那些愚人并不明白裁判所的重要性。”
“不不不，我把这当做是一种赞誉，如果大家看到我们就发自肺腑的开心，那肯定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那名裁判怪笑道。
“托马斯爵士，根据我们的调查，您采邑的一座田庄里存在强制农奴无偿加班的情况。
“真的吗？我可以向先祖和吾主起誓，我对此事毫不知情，实际上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待在茶杯堡，负责外城城墙的修筑工作，已经有快两个月的时间没回采邑了。”卫队长辩解道。
“对相关涉事人员的审判将在下午日落前于裁判所内举行，您到时有时间吗？
“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罪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那裁判道。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一起回去。”托马斯当即道。
“好极了，感谢您的配合。”
那裁判说完却并没有移动脚步，而是又对卫队长道。
“我注意到您刚刚提到您负责城墙的修筑工作已经有两个月了，期间一次家都没有回过，那您觉得向您安排这项工作的伊蕾娅小姐，是否存在强制加班的行为，或是借助自己的身份有过此类的暗示。”
“不不不，我有严格遵守戒律做五休二，每周有两天时间我们是不开工的，我之所以没回家，是因为一直泡在训练场里磨练自己的剑术。”托马斯连忙解释道。
“好吧，希望您能享受您休憩的时光，托马斯大人。”
“你也一样。”
关于田庄强制农奴无偿加班一事的审判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实际上在巴尔内斯被带到裁判所后，这位胖总管就已经快被吓瘫了，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承认加班的命令是他下的，也是他让人将农奴们的工作时间少报了四天，希望他们可以在田庄里干更久的活。
理由也很简单，他希望可以在骑士夫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因为托马斯成为正式骑士拥有采邑的时间比较短，身边能帮他打理领地的人并不多。巴尔内斯不甘心只做一个田庄的管家，想要更进一步。
结果一时的贪念令他铸成了大错。
裁判所之后又分别询问了其他几位知情者，他们的说法和巴尔内斯差不多。
至此裁判所终于可以认定托马斯在这件事情里是清白的，并当场宣布了对胖总管巴尔内斯的惩罚结果。
他需要去往那些被他强制加班的农奴的田地里，在裁判所的监督下进行劳作。
在每块儿地上工作四天，直到偿还完欠下的所有休息日才能再次恢复自由。
巴尔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