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是!”
御林军上前,武王转头看着他们,语调冷戾肃杀:“本王看谁敢动手!”
话音落下,大殿上气氛立即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仿佛一触即发。
“还愣着干什么?”晏姝语气越发冰冷,“拿下!”
御林军抬手就朝武王抓住。
武王眸色一厉,抓着第一个冲上来的御林军摔了出去,只闻“砰”的一声,大臣们齐齐朝后退去。
其他三个御林军见状,毫不犹豫冲过去欲抓住武王。
然而武王身手不凡,大臣们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动的手,只见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武王就把几个御林军全部摔在了地上。
满朝文武大惊:“武王放肆!”
“这里是朝堂,岂容你乱来?”
“三弟不可无礼!”
砰砰砰几声响动之后,大殿上陷入一阵死寂般的安静。
满朝文武表情僵滞,未曾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一时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武王缓缓转头,挑衅似的看向正前方的夜容煊和晏姝,言语讥冷:“你可以继续叫人进来,看本王会不会束手就擒。”
皇后嘴角微扬:“武王好胆魄,本宫佩服。”
说着,她缓缓走下殿阶,目光里渗出一点点煞气:“来人!”
晏凌风带着十几个人走进来,齐齐单膝跪下。
晏姝冷声命令:“把武王拖出去,杖打五十。”
“遵旨!”
御林军不约而同地动手朝武王袭去。
武王掌风凌厉,毫不犹豫地反击,然而这次他还没来得及把御林军摔下,却见旁边衣袂划过重影,凤袍上展翅腾飞的凤凰尊贵霸气,光泽夺目华美。
随即手腕上一剧痛袭来,武王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摔飞了出去。
砰!
身体砸到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满朝文武再一次朝后退去,随即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晏姝。
皇后娘娘竟把武王摔了出去?
一缕鲜血划下嘴角,武王脏腑里血气翻涌,躺在地上好半晌起不来。
晏姝拂了拂凤纹繁复厚重的凤袍,仪态端庄,气度威严:“带下去,杖打五十。”
“是。”
“皇后娘娘!”户部沈尚书急声开口,“求皇后三思——”
“谁再多言,一并拖出去!”晏姝转身步上殿阶,语调冷如寒冰。
沈尚书终于闭了嘴。
满朝文武心惊胆战,忍不住担心,皇后如此可怕的身手,以后会不会在朝堂上杀人?
如果哪位官员言语不合她心意,她会不会一声令下,直接把人拖出去斩首?
皇后威仪慑人
武王终于被御林军带了出去。
晏凌风行礼之后告退。
林英战战兢兢地命人在龙椅旁边加设了一张椅子,然后躬身退至一旁。
大殿上有片刻静寂。
晏姝拂了拂凤袍,面无表情地环顾着满朝文武:“众卿还有异议?”
“皇后娘娘曾练过武,带过兵,平过叛,立过功。”凤王皱眉开口,“可这些都不是后宫可以干政的理由,何况随意杖打亲王——”
“凤王觉得武王不该打?”晏姝挑眉,嗓音却是冷硬慑人,“他肆意咆哮大殿,羞辱皇上和本宫,目中无君,难道不该重罚?”
凤王一窒:“臣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知道本宫带过兵,立过功,平过叛,又何以不能干涉朝政?”晏姝冷冷问他,“只因本宫是个女子?”
凤王又是一窒:“皇后娘娘确实是个女子。”
“那么在场这么多男儿之身,谁愿意站出来跟本宫比一比?”晏姝冷笑,“世人都说大丈夫铁骨铮铮,顶天立地,大丈夫该建功立业,开疆拓土!本宫也是这么认为。”
凤王语塞:“大丈夫也有仕途——”
“贪污受贿,可是大丈夫该为?”晏姝厉声反问,“卖官授爵,可是大丈夫该为?三妻四妾,风流薄情,可是大丈夫该为?!”
凤王脸色涨红:“皇后娘娘这是强词夺理!”
“说不过本宫,就急不可耐地给本宫安罪名?”晏姝嘲讽一笑,冷冽的眸子环顾殿上群臣,“本宫虽是女儿身,可论武功,论功勋,论心性坚定,论气度魄力,哪一样都不比你们差!”
夜容煊心头一悸,竟不由自主地慑人晏姝此时的气势,更心惊于她方才那可怕的身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晏姝扇他巴掌的时候力气那么大了,原来她的身手真的如此吓人,连武王都不是她的对手?
夜容煊偏头看去。
一袭尊贵凤袍的晏姝站在殿阶上,望着满朝文武的眼神像是在睥睨众生,眉眼清冷而孤傲,让人望而生畏。
夜容煊哪怕装腔作势,也永远无法拥有她此时这般俯瞰苍生的气势。
“在场诸位曾经都是朝中肱骨,掌各部权力中枢大权,然而谁敢指天发誓,你们的所作所为一定符合圣人所言的大丈夫风范?”晏姝语调沉了沉,不再疾言厉色,却越发威仪自带,“西楚律令要求为官者要清廉,为百姓当家做主,那么在场的诸位,谁又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做到了问心无愧?”
“事事亏心,站不住脚,却拿本宫女子之身说事,真是不知羞耻!”
“古圣人的书都让你们读到狗肚子去了?”
满朝文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恼又羞,恼羞成怒,却不敢反驳。
因为晏姝那句“贪污受贿,卖官授爵”让多少人心虚?
尤其是户部和吏部尚书。
如果他们问心无愧,压根不会多想,然而正因为心中有鬼,此时就显得格外心虚,甚至怀疑皇后娘娘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他们担心枪打出头鸟。
皇后连武王都敢拖出去打,对其他人只怕更不会留情。
凤王攥着手,似是想反驳什么,然而耳畔却响起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皇后娘娘圣明,臣等羞愧,自叹弗如!”
凤王转头看去,竟是南丞相躬身行礼:“皇后娘娘威仪天成,让臣等汗颜。”
晏姝沉默扫视一眼,终于拂衣在凤椅上缓缓坐了下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夜容煊定了定神,跟着在龙椅上落座。
“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户部尚书出列。
夜容煊精神一振,威严道:“速速奏来。”
“皇上登基已有两月,去年各地欠下的税款至今还未缴齐,年前先皇龙体违和,许多事情都耽搁下来,户部堆积了许多事情,臣昨日才把账目理清楚。”户部尚书恭敬地说道,“还望皇上决断。”
夜容煊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晏姝。
“追缴欠款一事不容拖延。”晏姝语气冷漠,“谁愿意担下这个责任?”
满朝文武齐齐低头,没人说话。
户部是武王势力,武王今日被杖打,户部尚书趁机提出此事,不知是故意刁难还是真的出于别的目的。
武王倒是硬骨头
但毫无疑问,追缴欠款是最难办的一件事,工程大,得罪人,耗费时间长,稍有不慎性命不保。
拖缴税款的官员若不是当地真穷,就是极为难缠或者有人庇护的角色。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接下这个任务,都会得罪一大批人,吃力不讨好。
而晏姝又何尝不明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