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缠绕在自己的嘴巴上,快喘不过气来,痛得叫不出来,哭不出来,颜湘心里就是一阵迷茫的痛苦。
想到曾经是怎么用这卷胶带纸的,再想到如今像个狗一样被绑着嘴巴,颜湘眼泪就流个不停,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到捆得整整齐齐的胶带纸上,肩膀都哭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又换了一种姿势承受,模糊中,颜湘能透过薄薄的纸窗看到外边。
本来就在下雨,天很黑,如今似乎是日落了,更不见一点光,黑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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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啊。
颜湘本来就胆子小,是很怕黑的。怕黑的时候,他会小声地叫爸爸妈妈,叫哥哥。
爸爸妈妈是做生意的,很忙。
哥哥是离他最近的人,再困也会接他的电话,一边听着他糯糯的哭声,一边安慰他,还要空出手去穿衣服,半夜来陪小孩子颜湘睡觉。
后来哥哥不在了,颜湘更怕黑了。
噩梦更加恐怖,他一个人睡儿童房里,半夜被梦魇困住,吓醒了。
颜湘一边抱着被子哭,哭得领子都湿了,一边叫爸爸妈妈,家里走廊上就传来大人的脚步拖鞋声。
很快,房门会被打开,视线里会出现光亮,因为哭和走廊的灯,颜湘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很可怜。
颜湘的灵魂飘在半空中,抱着一条柔软的小毯子,小声地叫:爸爸…妈妈…妈妈……哥哥。
你们在哪里呀。
还在我的身边吗。
一根二十厘米上的钢戒尺掌掴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鲜明的痕迹。
颜湘的眼神清明了几分,勉力抬起眼皮,看到了一双墨蓝色的深沉双眼,高挺的鼻梁下,温柔的嘴唇正在冷静地陈述着颜湘羞耻的窘况。
明明是正在被。。。,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掌掴的时候,腰腹会紧紧地像一张弓一样绷紧,拱起来。
颜湘流着眼泪,默默地听着,灵魂仍然在分离,侧耳倾听——
不是听蒋先生如何说他下贱,而是去听,走廊有没有响起棉拖鞋哒哒哒朝着他越来越近,有没有可靠的小孩子的声音,在让他别哭。
别哭,多多。
哥哥马上就来了。
别哭,多多,爸爸妈妈在你身边。
一切都没事了。
颜湘听了很久,都听不到他的爸爸妈妈,哥哥跟他说话的声音。
后来念着念着,颜湘就不再想他们了。
怕真把他们念来了,看到自己这个不成样的情形,那他宁愿立刻咬舌自尽。
屋外风雨如晦,好像不再会有天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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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以后,颜湘满身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脖子,手腕,腹背,大腿,脸上,全都是,红白交错,鲜明刺眼,像一卷香艳的海/棠工笔画。
蒋荣生亲手帮颜湘穿上了衣服,从里到外。
内/裤,保暖长袖,小熊毛衣,飞行员外套,牛仔裤,马丁靴,甚至帮他梳了梳乱乱的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