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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一怒,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发白,统统跪了下去,我也跟着,北疆的人自然也不敢说话匆匆去扶暹茙王子,最后加上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才勉强把这烂醉的人抬下去了,这宴席,自然也是不欢而散。
回府的路上,我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暹茙王子口口声声要见大曜第一美人八公主,他是如何得知八公主是第一美人的,之前报上来的使节明明没有他,他忽然的出现,就是因为这么,也就是说,他早在暹茙就已经知晓了?
思索的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驶回了公主府,只要想起那暹茙王子的恶心龌/龊样,还有那些侮辱的话,我就想叹一声晦气,这厮,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我没想到的是,这么晚了,独孤沐歌竟然站在府门口。
“沐歌?”
她一见我,便急切的过来,我本能的,就像以前一般怕她走得急崴了脚慌忙的也过去迎了,却正好,在最后的刹那,她的掌心便覆上了我的。
有许久没有这般了,我先是一愣,随即想缩回去,她却不愿松开,我们俩定在了原地,互相注视着彼此的眼,终究还是我先开了口,此情此景我淡淡的笑了下,“这么夜了,何必站在门口,”
“我听说,那来的使节是暹茙的王子,他在宴席上醉酒闹事,你可是与他衝突了,有没有事?”
到底是最受宠的公主啊,宫里的消息几乎同步的就传到了她耳朵里,对方满脸的关切,想来如此晚了还在这府门口等我,也是难为她了,爱与不爱都好,她待我,确确实实是上心的,撇开我们这做假的夫妻不说,她也着实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不过这话不也很好笑和矛盾么,既然是假的,又何来妻子一说,但我还是不想令她担心,暹茙王子是衝着她来的,我们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带着她向府里走,“没什么,你知道北疆人性子彪悍,多饮了几杯而已,”
“真的?可是我听说父皇很生气,”
“别担心,暹茙和其他小国这次的来访就是同大曜示好,”
对方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你,长风,我担……”
我故作轻松的笑起来,“没事的,我又不同人争执,”
“不然,”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回了房,实在太晚,也都准备睡下了,她道,“最近几日,你便不要去上朝了吧,告个假,就说我不舒服,”
我们俩躺了下来,这是这些天,难得的,我们一起入睡,也难得的说这么些话,毕竟最近都是隻言片语少的可怜,然而比起从前,今晚,却也还是那么的淡薄,“不早了,休息吧。”
“长风,”
她张张嘴,却看着我疲惫的模样而不再开口,但是,她今晚还是挤到了我怀里,头就贴着我的心口处,“不管有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抬手,她似乎以为我要翻过身去,登时整个人绷得十分紧,却又攥着我的袖口,我心下叹气,你这是又何必,其实,我只是想揽揽她,等到我的手落到她肩上时,她动了一下,随即便抱的更紧了,我拍着她的头,“嗯。”
“你定是很累了,睡吧。”
我没说话,过了一会,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稳,我试探着轻唤了一声,“沐歌?”
没有回应,想来是睡熟了,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下,我有感觉,这个暹茙王子的事不会那么轻易了结,再次低头望了这美好的女子,不知不觉,这已经是我们成亲的第二个年头了,说好第三年,你就让我离开,之前我生辰,她在我那张玩笑的纸上留下了自己的印,当时我觉得真的那么美好,我可以与你一直走下去,想来三年也是快的,希望三年后你能寻到你真正的良人,金算子说如果她再错过,就会孤独终老,这是我唯一一次希望他算错的,然而在这之前,我抚着当日/为她挡剑留下的伤疤,你还是我的妻子,沐歌,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你。
我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倒霉,没过多久,就出了事。
第二天我们还没起,李隆升就来了,他带来了皇帝的口谕,看我昨天宴席吹风饮酒着了凉,这几天在府里休养,暂且不要去上朝了。
想来这是怕我同那暹茙王子起了衝突吧,想来他昨晚醉酒时口口声声说要打赢我得到沐歌,老丈人估计是不想节外生枝,反正他在这也呆不了几天,过了便是了,其实不止我,李隆升说好几位驸马我那老丈人都找了理由放他们在府里歇着了,我还是不得不感叹,皇帝就是皇帝,什么都能想到,我们还在被子里做梦的时候他就已经连告假的理由都给我想好了,也是,就我这德行,同那暹茙王子打,大家应是觉得鸡蛋去碰石头了,我的确也不想生事,真要打不过,且不说后果如何,脸是给丢光了,丢大曜的人,更丢她的。
虽然不必去上朝,但我心中膈应,这个暹茙王子到底是怎么会一直嚷着要见沐歌的,本来的使节也不是他,于是我拜托徐长安和卓弋替我打听,这事我那皇帝老丈人那是何等的精明,已经私下里派人去查了,我只需要等他俩给我带结果就好。
果然刚过一天,他们俩就来找我,我不想这姑娘听太多担心,虽说这暹茙王子想见她的事她知道,但一来她大曜第一美人一直声名在外,偶有使节求见也不足为奇,二来那晚对方那龌/龊话语着实令人恶心,很明显他并不是只因为听说她是第一美人就如此执着的要来,当中定是有蹊跷,我想具体的细节还是莫要让她了解了,毕竟只能令人不安,还是少听为妙,于是我请了他们去外面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