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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杳在三环大路旁下车,迎着飘雪和锋利尖刺的冷风,朝上坡路段走了几分钟,才到汪教授所说的青湖别墅。
青湖别墅园区内的设计风格,是中欧式化的。园区一进大门,一望去便是一个非常壮观的人工湖景。因冬季缘故,青白湖面略显冷清萧索。
从一座中式的石拱桥上走过,春杳找到了邮件中写的门牌号。她摘下棉绒手套,敲门。没人应门,只听门“咔嚓”一声,开了条缝,然后传来一声悦耳缓慢的女音:“进来。”
春杳微愣了下,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以复古法式风格设计。入眼是简单色系落地拱形大窗户,主人将窗帘收拢成一条缝隙光线,显得房间偏暗静谧。大弧形靠背的深色柔面沙发,旁边单落凳椅,椅子上方和地上随意摆放着毛毯和书籍。波浪弧形白色楼梯通往二楼,楼上没开灯,似乎也没人。
春杳独独站立在清清冷冷的客厅,整座房子静静悄悄的,除她外再无一人。她有些疑惑,隻得礼貌喊了声:
“重教授,您好,我是汪教授引荐来的翻译助理,春杳。您在吗?”
“文章在客厅圆桌上,用钢笔将文章翻译完整,然后将翻译好的资料送到我面前。厨房有个后门,从那出来,我在湖边。”
冷不丁一声女音从房子各个角落传来,惊的春杳身体下意识颤了下。抬眼望去,依旧没人。她隻得衝空气礼貌回应:“好的。”
汪教授隻说这名重教授是名女性,并未提及对方年岁。按常规来想,连汪教授都敬称她为教授,春杳自然认为,重教授是一名年纪偏大又知识渊博的女士。
但听刚才的声音,很明显,对方非常年轻。而房间装修风格,也能看出对方很有品味且随性。
春杳脱掉长款棉服,走到弧形沙发坐下,将衣服迭好放置一旁,先拿起笔纸旁的文章看了眼,便顺读翻译起来:
“ofsprg 1963 a letter fro a friend the field of biology z untry the tone the letter was very excited,dicatg that his patriots had captured an ancient species siir to the jiaoan the uth cha sea of z untry……(1963年春天。z国生物学领域的一位朋友的来信。信中的语气非常激动,表示他的同胞在z国的南海捕获了一条类似蛟人的远古物种……)”
天,这是……真的吗?
春杳瞳眸微微放大,拿着文章的手也倏地收拢了些。这位重教授,不可能请她过来隻为翻译普通的小说故事。也就是说,手中的文章,内容真实性非常大!
这,怎么可能!
春杳双眸突然亮起热血沸腾的光亮,就像一朵骤然在黑夜炸开的绚烂烟火。不可置信又激奋之余,她没忘记自己此时是名翻译助理,快速拿起一旁钢笔,摊开雪白干净的文件纸,盯着文章深入翻译起来。
1962,冬末。那天天气格外寒冷,朋友的同胞,也就是z国南海海域捕鱼蟹的村民,所在的一艘渔船,意外又惊悚的捕获了一条雄性蛟人。它面目狰狞,耳朵尖锐,袒露的胸膛和女人一样白,背上披着紫色长毛。以上身来看,它和人类一模一样,但是它的下半身竟长着一条黑色的超长蛇尾……
村民大惊,都不敢上前,唯有两名体型壮硕的汉子,大胆拿着锄头想要将它看仔细了些,不想,两人刚靠近,它那黑色蛇尾便以诡异弧形缠绕起一名大汉身体,当场将人绞成两半,血溅之时,一半丢弃,一半塞到了血盆大口的嘴里……
遗憾的是,我的朋友以及他的科研生物导师,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后才得知,“怪物”被几名不明身份的人花重金买走了。后来朋友他们根据渔民描述,才得知“怪物”全貌。我的朋友也在第一时间将这令人震撼的消息捎给了我。而那“怪物”现在又在何处,我们至今无从知晓……
春杳走出厨房后门,入眼是来时的青白湖景,不同的是,视觉对应效果不一样。来时,只见湖身不见细处。站在这里,却能将对面拱桥来往的人和景,瞧的一清二楚。
春杳停滞步伐。
她的不远处,寒柳下,青湖边,有个人正躺卧在网椅上,正在钓鱼。
寒冬适合钓鲫鱼,但这人工湖里不像有鲫鱼的样子,怕惊了鱼,春杳没敢往前继续走。
看来,这位重教授,很喜欢钓鱼。春杳由此得出,是因这天还在飘雪呢,人静静坐在那一动不动,头顶也没个遮盖物件,身上应该落不少雪花,不知是如何静待下去的。
不过。春杳看向脚旁,眼前雪地里,有明显脚印走过,说明人刚不久有去屋里。可能她当时正翻译的投入,并未听见任何声响。
春杳静待了三十秒几,细发现对方的鱼竿并未有任何动静,才轻声道:
“重教授,我已将您给的文章全部翻译完整,需要我现在拿给你看看吗?”
“放我身后桌上就行。”
声音淡淡且随意,似乎早知道她在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会。
春杳抬脚走近时,微讶了下。
网椅偏大,刚在身后十几步远,看不清大致背影。这会到是看清这位重教授似乎是一位很潮流的女性。她蓄有耀眼白金长直发,着了件毛绒白衣。头顶浮着白雪,冷风微拂过,款款发丝混合雪花从肩头滑落。
因站在对方身后,春杳隻隐隐瞧见对方白皙侧脸,又凭借对方那薄如蝉翼的卧姿、翘着两条修长腿的体态,得出对方是位身姿削薄,身量较高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