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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厌月说不出口。
乐意凑近,屈膝跪在软榻上,问:“我怎么了?”
厌月流泪,声音润诺:“逆徒。”
乐意爱死了她这副样子,亲吻的瞬间将她抱起,往暖玉床上走去。
虽然叫暖玉床,温度却并不高,至少不会比厌月身上的温度高。
厌月甫一碰到暖玉床,就被冰的弹了一下,她紧紧抱着乐意的脖子。不愿意躺下去。
乐意蹭着她的鼻子问:“怕冷?”
厌月点点头,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滚落。刚好掉在乐意心口。
乐意感觉自己被这滴泪烫了一下,于是不得不娇惯着厌月。
“那我上去,你靠在我怀里。”
厌月其实哪样都不想选,她感觉精力耗费了十之八九,隻想好好睡一觉。
怎么会比打妖兽还要累?她生出疑惑。
可乐意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呢?
乐意上了暖玉床,感觉是有点凉,但不是不能接受。
厌月靠在她怀里,抓着她的胳膊,声音染着沙哑。
“我想休息。”
“好。”
乐意答应的爽快,厌月还以为她真良心发现了,结果是在骗她。
厌月倒吸一口气,一隻眼睛闭起来,眼泪滑到练绯红的脸颊上,被乐意吮掉。
“骗子!”
乐意轻笑:“你可以休息啊,又不要你出力。”
厌月心道这是什么歪理,这种情况下谁睡得着?
暖玉床被两人的温度暖热,让她们恢復了些力气。
这对厌月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乐意来说,却再好不过。
太阳从东到中,从中到西,整整一天的时间,凌霄峰都没有归于平静。
太阳西斜,天空被大片晚霞笼罩,乐意才餍足的放过厌月。
厌月伏在她怀里,身上沁出了一层汗,头髮黏糊糊地贴在脸颊上。
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这么邋遢,可现在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乐意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问:“师父,要去沐浴吗?”
其实拈个诀就能解决的事,厌月不想去完全可以不去,乐意问时她却点了头,并且自觉地抱住她的脖子。
“你没力气,你抱我去。”
明明是困倦至极的声音,乐意却听出了些撒娇的意味。
她笑自己妄想,师父怎么可能撒娇?
越到最后,乐意越能察觉师父的不对劲,她想起系统之前说的话,心里有了猜测。
厌月在这种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都没有对她撒撒娇,可想而知她性子里的清冷有多根深蒂固。
让一个生性冷淡的人变得软萌,几乎是不可能的,也就现在能听她软糯地说几句话。
过了今天,怕是难了。
乐意极度不愿意今天过去,即使冰湖寒冷彻骨,她还是抱着厌月泡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抱着她回去。
私心里乐意更想去师父的屋子,不过为了避免某人一觉睡醒提起裤子不认人,她决定带她去自己屋里睡。
两个屋子是毗邻的,连门的朝向都一样,乐意的除了稍微小一点,其他的没什么差别。
躺在床上,乐意紧紧抱着厌月,把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像是要刻进骨子似的。
“师父,你可千万要记得今天的事啊。”她几乎是带着祈求。
话音刚落,厌月睁开了眼睛。
淡色的双眸一片清明,跟之前判若两人。
“乐意。”
听着这毫无感情的一声,乐意不由心颤了一下。
“师父。”
四目相对,厌月眼神异常冷漠,仿佛不久前那个软软糯糯让她抱的人隻是她的错觉。
“你给我下了药?”
乐意想解释,却好像解释不清楚,以师父的修为和定力,如果不是被下药,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这凌霄峰除了师父就是她,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对不起,我隻是……”
“不要解释。”
厌月转瞬间已经下床,身上衣服整齐,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随我下去。”
乐意穿好衣服,跟在厌月身后走出屋子。
这次下凌霄峰,厌月不再带着她,而是让她自己下去。
峰上的风似乎更凌厉了,吹得她东倒西歪,脸颊生疼。
厌月比她早到很多,她召集了所有弟子,来见证她处置欺师灭祖的逆徒。
乐意收起星云,头髮凌乱地走过去,厌月盯着她,眼里的冷意像锋锐刀刃,扎的她心里生疼。
“跪下!”
乐意跪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她的唇角挂着一抹苦笑,嘲笑自己自不量力。
其余弟子都吓住了,尤其是姜溪和暮春,谁不知道大师姐比她们跟师父亲近,她是师父最喜欢的徒弟,师父怎么会被当众罚跪?
然而这隻是个开始,比起厌月接下来说的,罚跪几乎不算惩罚。
“乐意,你几次三番违抗师命,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从今日起逐出师门,永远不得再回摇光山。”
乐意抬头看她,问:“师父,不再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