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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早产了?
那宫女吓得面色苍白,磕磕巴巴地说:“如、如妃娘娘她,她……去了冷宫。”
乐意不明所以,好端端的去冷宫干什么?
抬头看乐容,发现她神色不对,于是问:“冷宫里有什么东西吗?”
乐容侧身,低声道:“轩辕誉关在里头。”
乐意惊了,轩辕誉不是死了吗?!
乐容让那宫女下去,正准备跟乐意解释这件事,没想到丞相来了。
“我女儿怎么样?!”
嬷嬷隻说情况不好,其他的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话音一落,门从里面打开,张芝浑身是血的走出来。
她挽着袖子,白色的官服血迹斑斑,走到乐容面前跪下。
“臣无能,没有保住如妃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
是小皇子!丞相后退一步,差点晕厥过去,身后的人扶住他,纷纷劝他节哀。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稳婆的声音,惊惧尖利。
“不好了,如妃娘娘大出血了!”
张芝又匆匆进去,里面情况不明。
丞相苍白着脸,质问乐容:“陛下,如妃娘娘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乐容眸色一暗,面色冷锐地看着他,“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朕害了她?”
丞相看一眼她旁边的乐意,冷哼一声:“陛下的心思臣明白,但我女儿此番出事,还不知道情况如何,陛下是否该兑现对臣的承诺?”
接着重重跪到地上,道:“请陛下封如妃为皇后,择日举行封后大典。”
乐意有点看不懂他,口口声声为了女儿,眼下女儿生死未卜,他却在这里逼乐容立后。
就算乐容答应了,万一如妃没活下来,那皇后这个头衔有什么用呢?
乐容垂眸看着她,冷冷问:“如果朕不答应,丞相准备怎么办?”
商宣态度冷硬:“那臣只能随我那苦命的外孙一同去了。”
乐容吃软不吃硬,她讨厌别人威胁她。
“好啊,既然丞相这么有骨气,那朕只能成全你了。”
此话一出,丞相身后的大臣纷纷跪在地上,求乐容收回成命。
乐意终于明白,为什么商宣来看女儿也要带这么多人了,感情都是用来钳製乐容的。
不过她的算盘应该要落空了,乐容这个人啊,外柔内刚,遇强则强。
“既然你们对丞相这么忠心,那就陪他一起去陪外孙。”
大臣们沉默了,这跟之前的陛下不一样啊?
丞相还想说什么,乐容眼神森冷地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
“你知道你女儿为什么会早产吗?因为她去冷宫看轩辕誉了。”
丞相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往后一倒。
“当初是你坚持留下轩辕誉,朕才没有杀他,把他扔进冷宫自生自灭,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害死了你的外孙。”
丞相已经面如死灰,乐容加了最后一把火。
“你没资格责怪任何人,因为今日的局面是你一手促成的。”
丞相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半天都没能发出声音。
张芝再次出来,身上的血迹更多。
“如妃娘娘已经脱离危险了,只不过她身体受损,恐怕以后再不能有孕了。”
丞相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如妃知道孩子没了之后,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的,每次看到乐意都要啐一口,乐意可怜她刚刚失去了孩子,不跟她计较。
转眼冬季过去,开春正好是国寿,礼部和内务府筹划了一场十分盛大的宴会。
一是祭春神,二是庆国寿,三是贺新帝登基。
乐意也忙了起来,为后宫妃子们裁製新衣,找懂那事的嬷嬷教她们,忙得晕头转向。
宫宴前一天,乐意被乐容缠住,她把一本画册扔到乐意眼前,道:“这是你为她们找的?”
画册正好翻到某个羞人的姿势,乐意脸红耳热,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乐容见她承认,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让她们学会,然后来伺候我?”
乐意被问得哑然,其实她并不想,但不能表露出自己的自私。
“你是天子,本就应该坐拥三宫六院。”
乐容神色一暗,眼神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
她一口咬在乐意肩上,喃喃道:“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啊。”
但凡有一点在乎她,怎么会愿意让别的女人分享她?
乐容感觉自己被当头一棒,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心又冷了下去。
从心口蔓延出来的疼痛传遍全身,她的眼里逐渐浮上血丝,眼神阴鸷偏执,像要把乐意一口吞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人吗?”
乐意张嘴欲言,被乐容伸手捂住。
乐容咬住她的脖子,动脉就在牙齿下面。乐意像被扼住了命门,僵着身子不敢动。
她试探着想要推开乐容,却被抓着手腕举过头顶。
乐容眸色深沉,闪烁着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