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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子记事(双重生) 第9

 

衫过活,前些日子不知他从哪儿得了风声,一日三次上门叫我等把原布托给他浆染,可一则现纺内联系的是另一大染坊,信誉极佳,二则他小门小户的,染坏了他也赔不起,没得失了本钱。”李婠问道:“他来了几日了?”庄管事道:“自买下这院子便来,怕是有小半月了。”李婠听后思量,此人到是有几分好心性,于是道:“请他进来罢。”那婆子极有眼色,见李婠如此说,忙去了。马氏见四下无桌椅,道:“东家,不若去偏房。”李婠点头。那婆子引着一人来,那人身着布衣,干瘦身材,留八字胡,逢人面露三分笑,在门口放下担子进门。

他见一年轻女子作妇人打扮,周身绫罗裹身,珠翠环绕,脸白唇红,靡颜腻理,端坐其上,管事两口子候在一旁,知其身份不低,不敢细看,忙弯腰行礼,满脸堆笑道:“鄙人见过贵人。”李婠道:“先生请坐。”花染匠忙摆手道:“不敢当。”后也不拘谨坐下了。夏菱出门自一婆子手上取来茶盏,奉上香茶。花染匠接过,连声道谢。花染匠见李婠无开口之意,斟酌片刻后,又堆起笑:“今日冒昧上门,叨扰贵人了。”李婠道:“我已从庄管事处知晓你来意,先生但说无妨。”花染匠见状笑道:“既然坊主如此说,我便直接开口了,此次前来还为那事,请贵坊将布匹于我浆染,我也只贵坊顾虑,愿以地契为押。”说着,他从怀中拿出地契,放于桌上,“若有闪失,这便是我的赔偿。”李婠见桌上地契,又觉此人有几分豪气胆量,她道:“我知晓先生诚意,还请收回罢。”花染匠面上一僵,以为对方拒绝了,正还待说话,又听李婠道:“不若先生拿一匹白布去染,待我瞧瞧成品后,我们再议价。”花染匠大喜,起身道谢后道:“多谢贵人,定不负贵人所托,我家世代浆染片子、软披,有秘制膏子,颜色多样,亦比其他固色三成。”李婠笑道:“那便有劳了,白布我叫人送到贵府上。”花染匠连连点头,他见事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连声道谢,又夸了几句自家染坊的膏子、手法,直到庄管事冷咳一声,才恍然道:“既如此,便不叨扰姑娘了。”李婠点头,他方挑着担走了。染匠刚走,庄管事按耐不住,想规劝李婠,却被身旁的马氏拦住。李婠也只当看不见。后夏菱见天色已晚,又左右无事,便问:“姑娘,天色晚了。”一顶小轿并着八个汉子浩浩荡荡来,又浩浩荡荡走了。接上一回说道,贺夫人与李婠双双称病,期间李婠又出门一趟,时间如流水哗哗淌过,小半月光景没了,可也不见贺夫人松口。这天,李婠在院中,陈书、陈画两人上门看望。陈书、陈画两人乃二房已故周姨娘双胎女。周姨娘生子时难产而亡,二老爷陈明胜便做主把两女放到嫡妻贺氏名下教养。只那周姨娘本是贺氏久久未显怀提上来的,她心中膈应,又兼之当时已有独子陈昌要教养,更是不待见两人,只拨了个院子请几个奶娘婆子照看,时不时想起来了询问两三声。两人也知嫡母性情,不去讨嫌。倒是幼时陈昌见有两小妹稀罕,甚喜,虽说后陈昌忙着进学,三人又年龄大了,不复之前亲近,但也时不时会打发人送些东西过去。院里自陈昌不回,大半丫鬟婆子便闲下来了。春慧、夏菱、秋灵、冬清兼下面几个小丫鬟婆子周身围着李婠,旁人寻不了间隙,清簟、善舒、水浼、南乔四人只得整日做些绣花、打络子打发日子。这日,清簟、善舒正在廊下支了桌子描画样子,水浼、南乔与春慧、冬清几个在池边喂鱼。一小丫头喜气洋洋道:“二姑娘与三姑娘来了。”清簟、善舒同时开口道:“你说谁来了?”那小丫头又重复了一遍。话落,整个院子都活泛起来了。陈蕙、陈茯两人一来,周身便围了七八个大小丫鬟,两人怯弱,被簇拥着脸红、说不出话来,清簟边引两人进屋,边说道:“你两一来,这院里可就活过来了。快快,你们里头坐,我去请二奶奶来。”两人在暖阁坐下,几个丫头或是奉茶,或者上果子,或者加香料、善舒与南乔陪着说话,一通忙活。这时,清簟引李婠进屋。大小丫鬟一一行礼,陈蕙、陈茯二人也站起来道:“请嫂嫂安。”李婠道:“不必多礼。”三人方坐了。陈蕙、陈茯两人知抱恙是假,索性不提这事,只当是正常走动,陈蕙垂眼道:“那日我两接到嫂嫂送来的朱钗,还未多谢嫂嫂。”李婠见这两人均着宝蓝如意云纹衫,圆脸杏眼,眉间怯怯,说话时不敢直视人眼,回道:“只是小事罢了。”陈茯从袖中取出两荷包道:“这时才回礼,是我两失礼了。”陈蕙也道:“只是两荷包,还望嫂嫂不要嫌弃。”李婠接过,道:“我甚喜,多谢两位妹妹。”后又问了两姐妹平日里作甚,知她们也是爱书的,又送了她们两本书。只李婠本话少,两姊妹也羞怯,脑中又千万般思绪想说,又怕对方不喜,遂接了书告辞,陈茯道:“我两正要去拜见祖母,便先告辞了。”李婠也不拦,只起身送她们出门。陈蕙两人忙让她止步,李婠道:“望两位妹妹别嫌我少言,时时来坐坐罢。”两人忙道:“嫂嫂,我两会常来的。”两人告辞后,帘子外头人道:“二奶奶,趣儿姑娘来了,说是有要事找。”李婠回道:“这便来。”趣儿候在门口,见李婠便道:“姑娘,夏姐姐叫我来禀,庄管事家的来了,正候在书房。”李婠诧异,快步与趣儿去了十竹轩。马氏今儿一早便坐了小轿到角门,又辗转几次才见着菊生,此时见了李婠心中松了口气,忙起身行礼问安。李婠摆手问道:“可是织坊出了事?”马氏道:“此事非天大的事,但也不小,想着亲自来安心些。自那日东家来后,织坊便让几个汉子去大街小巷敲锣打鼓,沿街喊了一圈,可已过了几日也未招到一人。”李婠默然片刻,后问道:“可知是何因由。”马氏叹气道:“一则还是世俗规矩所致,现女子出门做活的只三姑六婆,织坊或其他地方可能有,但这梁州闻所未闻,胆小者不敢来;二是流言蜚语,本来有一个寡妇来问,后面又没了音信,我去问了才知街坊都说工钱高,又只招女子,怕是个窑子,她害怕就没来了,任我百般解释,她只当是骗子。”李婠道:“有人来问便好。”后想到一个法子,又说:“这到不是件难事,你可听过‘徙木立信’这个典故?”马氏面露几分羞愧道:“小时家穷,现今只识得几个大字。”李婠道:“无碍,我讲与你听,听后你便知道法子了。”说罢,便讲了起来,这典故世人皆知,在此不再赘述。马氏听后若有所悟,试探问道:“您是说作个典型?”李婠点头:“你回去后,让人再在街上喊上一圈,若第一个来做活的人,便可得十两,若五日后,还是无人,便改为二十两,再五日,再加十两。”马氏心中嘶了一声,心疼起银钱来,现今钱贵,十两可买一亩良田,一三口之家一年嚼用也五两左右。李婠见她不搭话,问道:“可是觉得不妥?”马氏道:“东家不知,现如今钱贵,十两银钱已可买一个婆子了。”李婠道:“只管去罢,古有千金市骨,而今这几十两也是值得。若银钱不够了,便托菊生捎个话来。”马氏点头应是。又说起其他织坊事来。只是午间饭食买哪家柴火便宜,或两婆子吵架,又罚了多少钱等琐事,李婠一一听了,间或询问一二。李婠见天色不早,便留马氏用饭,马氏再三推辞,李婠只能作罢,“回去时当心些,有事只管来寻我。”马氏连连点头,与一带路小丫头出去了,两人一径出了院门来至角门前。马氏正待走,只听后方有人叫她,止住脚,回头一瞧。见是东家的左膀右臂,平日随伺在身旁的夏菱,快步迎过去。马氏面露疑惑道:“菱姑娘,可是东家还有要事?”夏菱道:“正是姑娘有两件事忘了交代。”边说她从怀里拿出两个银角子递出去,“您办差辛苦,且拿着给英姐儿买花戴戴。”英姐儿便是马氏独女。马氏心下感念,笑道:“多谢东家了,东家吩咐的事,我回去便办。”夏菱笑道:“可别,您家事也多,您放在心头便好。”说着,又把手上的叠好的白纸递过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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