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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子记事(双重生) 第8

 

。”李婠听其言语,先是惊疑,恐自己听差了,后她劝解道:“太太,你我皆为女子,这条条框框苛刻的皆是我们,何必说这等子自轻自贱的话来,须知自爱自重才是正理。”贺夫人听后冷下脸,她出生低,因缘际会下嫁入陈府,恐叫旁人看低了去,因此行事重规矩、少人味,遵循古法,一言一行皆一板一眼,听后道:“你为人子,只管遵从罢了,不知颠三倒四地说甚。”李婠轻瞥她一眼道:“礼记有云: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可见皆是先有前,再有后。您言语不当,我非愚孝,恕我不听从。”贺夫人冷声道:“我怜惜你父母双亡、教养不好,给你指点教诲,你却说些颠倒错乱的胡话,怪不得你父母双亡,怕不是你个不知好歹的克的——”李婠听她言及父母,怒上柳眉,起身后退三步,冷声厉道:“与我指点、何必言及我老子娘,您以为您是个有礼有节的好物?何不溺以自照?”贺夫人睁大眼睛道:“你、你竟还敢顶嘴——”说罢,冷笑一声,捂着胸口俯倒案上,茶盏被推倒地,发出一声脆响。李婠见此一愣,也寻了角度,晕倒在软塌之上。几个丫鬟婆子听闻里间似有响动,忙进屋。接上一回说道,李婠与婆母贺夫人口角后,设计假昏,正巧陈昌来接人。陈昌遂快步将李婠抱回院中,令小厮请医用药,吩咐丫鬟婆子照看,又去了贺夫人处。刚进院门,绿荷满脸焦急迎上来:“二爷、您快去瞧瞧太太罢,大夫说,太太怕是要不好了。”陈昌脸色不变。三七心道,二太太这月都不好三次了。贺夫人卧在床上闭眼歇着,个丫鬟婆子抹泪。绿荷拿来一绣凳,陈昌掀袍坐下,问道:“大夫怎么说?”绿荷闻言忙道:“道是气急攻心,憋气胸闷,恐有损寿命。”陈昌点头道:“叫三七寻王大夫来再瞧瞧。”绿荷听此面露犹豫,眼不时瞥向贺夫人,其余丫鬟也道:“二爷,也有大夫来过,药都开了,何必在劳烦人跑一趟。”此时,贺夫人幽幽转醒,虚弱道:“昌哥儿来了。”陈昌点头,挥手让其他人下去。贺夫人淌眼泪,“可怜我十月怀胎生下你,没享着一天福,临到老了,倒要被你娶的媳妇欺负了。亏我当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心教导她,谁知她当头就骂,你瞅瞅,你是娶了个什么不孝不悌的,还不快快休了她,难怪她克死了爹妈……”“太太——”陈昌出声打断,“恶语伤人六月寒——莫再说这些市井污言秽语。”贺夫人尖声道:“市井市井,你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现在到嫌我出身不好了?”说着又哭起来。陈昌叹气,“太太,都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若嫌弃,岂不猪狗不如?”贺夫人一哽,道:“不管,我要不起那顶嘴的儿媳。”陈昌道:“您看得上的士族贵女瞧不上我,寻常人家您又瞧不上。休了她,您儿子便没媳妇儿了。”他见贺夫人未搭话只管哭,遂叫人进来,“好生照看着太太,有事打发人来寻我。”这时,一婆子来报:“贺大姑娘、二姑娘来了。”两人进屋便见几日不见的陈昌,贺仲媛目中含怨,似有似无挂在陈昌身上,陈昌见两人后一愣,他事多,整日不得闲,自娶了李婠,空余的心思便都到了李婠那处,如今见两人,忽地想起迎亲那日他说的“去去就回”,心下不自然,只说道:“劳烦表妹劝劝太太。”后走了,只留下贺仲媛眼中哀怨更甚。此事发生在电闪雷光见,两人见陈昌走、姑妈贺夫人卧床不起,忙去照看,贺夫人搂一个哭着:“怨我,我只晓得替娶个身份高的,没成想,到娶回来一母夜叉,早知今日,我何苦拦了你们与昌哥儿。”两人闻言也哭。陈昌遇着贺家姐妹,心中略愧疚,三七守在院子外,也瞧见两位贺家姑娘进去,料想此时他心中不美,提议道:“二爷,要不外出寻冯二爷他们几位吃酒?”陈昌步子往世安院去,道:“先去看看你二奶奶。”却说这边,李婠估摸着时辰悠悠醒来,秋灵往李婠身后填了两个软枕,夏菱捧着药碗伺候李婠喝药,夏菱红着眼道:“姑娘可好些了?”李婠推拒药碗,说道:“好多了,太太怎样?”“姑娘先顾着自个儿,把药喝了才是正经。”李婠道:“且放放、我待会儿喝。”秋灵插嘴:“二爷在太太屋看着,来了大夫看了。”夏菱放下药碗,在一旁抹泪:“果真是商贾人家,面上花团锦簇,内里腌臜事多,怕是寻常人家也罕见。可苦了姑娘了。”“无碍。”李婠道,“嫁了人,总免不了有些琐事。”她自认志存高远,无意于此时浪费时日,遂抛开不提此事,问及另一桩挂心之事,“庄管事可回信了?”秋灵道:“姑娘怎还管那什劳子闲事,现今二太太恐怕正说您坏话,若让二爷听进耳,入了心,疏远了姑娘,日后可怎么过?”李婠道:“任她如何,我自有应对的法子。且把信与我瞧瞧罢,于我才是要事一桩。”夏菱听此,从袖中取出信递过去。李婠展开,信上开头写道:东家敬安,昨承书信,拜悉种种,反复读之。月前织坊一事,心中惶惶,恐负东家信任……后文中已一一修正批注李婠所指之处,因已过了数月,原先瞧好的院子已被赁给他人,庄管事复在信中又添了三处。她细细读后,道:“我瞧着倒是八九不离十了。”又吩咐夏菱,“去从那黄花梨顶箱柜取八百两银钞予庄管事罢,另告诉他,我瞧着城西百里街头那院子合适,先赁五年,至于其他的人手、原料、织机,便按这章程来,尽快些。再赏他五两银,月俸提三两一吊钱。”夏菱领命去了。李婠坐直起来,秋灵忙去扶。李婠道:“且扶我起来,这一早便躺着也不是事儿。”秋灵不赞同,道:“方请了大夫,说是肝气郁结、上溢,得好生调理才是,平日里又无要事,姑娘歇歇罢。”正说着,听院外南乔一叠声的“二爷回了”。李婠叹气,心道怕是起不成了,遂躺回去,作恹恹状。陈昌进屋,秋灵行礼出去了。陈昌走进,坐于罗汉床边,见她歪卧于彩缎袅褥里,着一雪白单衣,肤白发黑,眉间微蹙,半合眼帘,心中一动,心说:与她同吃同住四五日,亲密事也干过,平日里只见她冷冰冰、不爱言语,到从不见她这般模样,当真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又见她发丝微乱,伸手帮她理在耳边,食指恰巧碰了耳垂,陈昌见这耳垂圆润、白嫩娇弱,不自觉出手揉捏几下。李婠脸稍偏,陈昌回神,伸回手,问道:“可好些了?”李婠心中不明,只觉他举止怪异,回道:“好多了,太太怎样?”陈昌道:“好多了。”李婠见他言语冷淡,以为他还在恼怒归宁之事,轻声说道:“那便好。”陈昌笑道:“这好来好去的,没得生疏了。”这时,陈昌见床边小几上放着药碗,遂端起来,舀了一勺,凑到李婠嘴边。李婠往后避避。陈昌又往前递递,无法,李婠只好张口喝了。汤药甚苦,滋味难言,李婠本不喜喝药,此时五官都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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