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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走至书房，那是除皇上御书房外独有的一间。皇后娘娘素来喜爱阅读，皇上特在一日皇后娘娘生辰赠予她作生辰礼。

木质书架上摆满各式卷宗书籍，整齐排列，满却不乱，定是有宫人按时清理，由此可见皇后娘娘对之喜爱。

皇后娘娘不急不慢扫视一圈，后才在不远处的小木桌前落坐。

皇后娘娘随手取一本卷子，摊开看着，一手支着脸颊细细读过卷上文字。皇后认真阅读时，素净面庞总是衬出一股浓浓书卷气席捲而来，那是书香世家特有的气质。

「辛蕾可知，为何本宫要召你到这书房来。」皇后娘娘视线从未离开卷上，轻声细语道，「你会怨本宫吗？」

辛蕾沉静片刻，规矩答道：「不怨，辛蕾不敢。」

皇后娘娘动作一顿，忽地抬起脸来，仔细观察起辛蕾。

皇后娘娘脸蛋圆润干净，眉描得又细又长，颇像那仕女图里姑娘自画中走出。明明是再温柔不过的江南女子长相，偏偏给人一种莫名严肃庄严，令人心生畏惧之感，好不矛盾。

但转念一想，也是，毕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观察好一会儿，却突然一笑，她将袖中帕抬起，轻轻捂着嘴笑。

辛蕾不解，却不表示。直到皇后娘娘止住笑，才问到:「皇后娘娘是因何而发笑？」

皇后目光缓和下来，再开口是平静声，略感苍老地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似是树叶被风吹拂后发出的「沙沙」声。

「只是觉得辛蕾好似变了，」皇后娘娘又撑起右颊端详起来，「本宫记得几年前，你还是那活泼的性子，也不知是从何时变得如今。」

被皇后娘娘这样瞧着，辛蕾略感到不自在，她轻轻低下脸，从容避开那炽热的视线。

「娘娘所言，辛蕾惶恐。」

良久，辛蕾听闻顶上一声淡笑，方抬起脸。

迎上辛蕾目光，皇后娘娘又拾起本书，语气回归淡然:「罢了，随意坐吧，来聊些别的。」

辛蕾谢过娘娘，缓慢坐于桌侧。袅袅檀香烟直上，丝丝飘入屋顶，带着淡淡香气吸入鼻中，是上等檀香。

辛蕾有些分神，伸出手去触摸那几缕飘香，灰白的烟从指间掠过，于指间缠绵不走，辛蕾不禁看得入神。

忽闻皇后娘娘轻唤她，辛蕾才意识到失态，回过神坐好。

「辛蕾，本宫顺口一问。」皇后娘娘将书放下，状似无意开口，「昨日太和湖花宴，和你一同落入湖的婢女，可是你前不久刚找得贴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