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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节

 

“我们越人本就寿短,父母不在身边也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了。若我真的回去了,那才是真的举目无亲了。”

“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先生,你说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以前的事情会显得如此的淡漠呢?但要说我真不记事吧……自从来到鲁国之后的事情,我却又是记得是一清二楚!”

李然闻言,却是一阵苦笑摇头。

眼看宫儿月这时却又是加快了脚步:

“先生,咱们快一点,光儿怕是都要等着急了!”

李然却是突然说道:

“月,其实……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宫儿月闻言,不由是停下了脚步吗,又颇为好奇的回过头去:

“哦?先生是有什么事?”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宫儿月见李然突然是一本正经起来,也不由是吃了一惊。

李然深深吸了口气,随后说道:

“月,光儿见你之时,尚且年幼,将你称为二娘,实是多有冒犯……如今细想起来,却是大为不妥的。之前……我之所以不加以指正,是因为她彼时乃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

“但是……一直如此称呼于你,你日后也难免不为旁人所指摘,到时候反倒是要坏了你的名声。所以……”

李然的话还没说完,宫儿月却是不以为然:

“先生可真是吓到月了,月还以为是遭了先生厌弃。原来,先生却是担心这事啊?先生那却是多虑了,旁人之言于我又有何干?只要光儿开心,坏些名声又何妨?而且现在的我过得也很开心,又何必庸人自扰?”

宫儿月是越国某个部落的女子,对这些本身也是看的很淡。

这段时日,不少人称呼她为夫人,她也都不觉得什么,更不用说光儿叫她“二娘”了。

不过,宫儿月和李然之间,固然是有些懵懵懂懂的情愫。李然更是因此而恍惚过,但是二人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捅破这层窗户纸。

加之宫儿月性格倔强,心高气傲之人,总有人觉得李然将她当做祭乐的替代品,这一点自是让宫儿月对此更是难以启齿。

即便是亲密如闺蜜一般的褚荡,每每口无遮拦的提及此事,宫儿月也从没给他过好脸色。

李然看着宫儿月,静了片刻。

“月,你尚未出阁,与我更是无名无分,如此称呼于你,于你实是不妥……”

李然也是下定了决心,坚持要将此事挑明。

宫儿月闻言,却是不想再与李然在此事过多纠缠:

“只要光儿开心,只要本姑娘乐意,有什么好不好的?”

只见宫儿月是草草的撂下一句话后,转身朝外走去:

李然看到宫儿月如此表现,心中一个暗叹,想追上去,却又并没有这个勇气。

于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是跟在她的后面。

宫儿月的一颗心噗噗直跳,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况,走了一阵,又觉得让李然走在后面不安全,便放缓脚步,两人距离两丈,并排而行。

李然话术再厉害,对于这件事,也不知如何再开口。

在这种极其尴尬的氛围中,两人回到了杏林的李府。

而孔丘召集弟子们正在设宴,为了让李然更加自在一些,孔丘也是刻意没有邀请三桓以及其他公卿,只有孔丘自己和他的弟子列席。

到了晚上,李然带着范蠡前往赴宴,因为李府本身就在杏林之内,几步就到了宴会的地方,宫儿月为了避免尴尬,便依旧是带着丽光在府里,并没有跟去。

李然和范蠡到了地方之后,只见庖厨们正在进进出出的准备着各种食材,而大殿之上,钟鼓管弦也自是不能少的。

孔丘最近也是收了不少弟子,端木赐、公良孺、冉求、颜回等弟子皆列其中。

人数可谓众多,众人看到李然,也是纷纷起身行礼。

李然不由笑道:

“仲尼费心了,其实倒也不必如此隆重啊!”

孔丘却是笑道:

“呵呵,只因这些弟子之中,很多人都未曾见过恩公,这也是给他们这一个机会,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当世之麒麟呀?!”

李然得此夸赞,一时也不便多言,只是笑道:

“仲尼何必过谦?仲尼如今便是当世大贤,如此言语,反倒是令李然汗颜呐。”

端木赐和范蠡二人显得极为熟络,他们二人闲暇之时,一起做生意,尤其是各国之间的货殖贸易。所以,他们只要是坐在一起,便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李然则是坐在孔丘身边,只听孔丘是拱手言道:

“恩公,这次季氏高台之战,国君对先生是极为推崇,所以想要让先生能够于鲁国出仕,却不知……恩公岂有意乎?”

李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此事恐怕不妥,李然如今虽身居鲁国,却终究是以周宗太史的身份客居于鲁国的。然若是在鲁国出仕,岂不乱了身份?更何况如今仲尼在鲁国,隳三都之事业已成功大半,可谓政绩斐然。如今,鲁国又上下齐心,颇有‘大同’之气象!李然出仕与否,于鲁国而言,也是无关紧要啊。”

孔丘闻言,不由是点了点头。

他其实也知道,无论李然出仕与否,但凡鲁国有事,他都不会坐视不理。

而像李然这样的世外高人,如果真的到了某一国成为卿大夫,反倒是真有点大材小用之嫌。

倒还不如就让他抽身世外,更能掌控全局。

“话虽如此……但是国君那边,只怕是又要多费一些口舌的。”

李然说道:

“呵呵,那就请仲尼多费点心了。”

孔丘微微一笑,举起酒盏:

“来,丘敬恩公!”

李然回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孔丘擦了擦嘴,又道:

“如今三邑已经只剩下成邑,堕费邑之事,有子路在那,定可妥善处置。而孟孙何忌近日也已命公敛阳拆去城墙。”

“要说起这公敛阳,不久前还带兵前来救驾,如今已经撤兵回去,说是即将处置此事。”

“却不知恩公以为如何?这公敛阳当真会如此轻易应允?”

李然听罢,却是摇了摇头:

“此人居心叵测,正如之前我们在高台上所言,公敛阳此人其实素有不臣之心。只不过,郈邑和费邑的下场,他也是看得分明,所以就看此人究竟意欲何为了!”

孔丘也是无奈道:

“嗯……恩公所言极是。唯今之计,也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这时孔丘的弟子们纷纷朝李然敬酒,李然接连喝了好几盏,已经是微微有些醉意。

范蠡见状,便来到李然身边,低声道:

“先生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一些为好!”

李然其实已经有些醉了,大脑虽依旧清醒,却反而更有些兴奋了起来。

毕竟,眼下他一手策划的“隳三都”之事,眼看就将大功告成,他自是有些高兴。

孔丘见李然难得如此尽兴,则亦是从旁言道:

“呵呵,少伯尽管放心便是!今日难得如此喜庆,少伯大可不必如此扫兴嘛!”

“我自结识恩公以来,却还从未见过恩公能有如此的兴致!今日杏林之内皆为栋梁君子,便与恩公来一个不醉不归,有又何妨?!”

范蠡看到大家都挺高兴的,也不便扫了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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