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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宋川把她手拿下来握在手里,整个人低眉顺眼,比在床上纯得多。

吃完大家一起收拾,文禾晚上有活动要去,宋川也约了量房,顺路把她捎上。

还是那辆红色的glc,文禾不是第一次坐这辆车,甚至还开过,但这回外面搞了个车贴,写着“内有塞豆窿”,文禾问什么意思,宋川说:“这个,就是……有小孩的意思。”

文禾惊讶:“你有吗?”

“朋友给的,”宋川连忙解释:“麦坤买的,他老婆不给他贴,他就贴这里了。”

文禾恍然大悟,她想起麦坤儿子:“安仔有两岁了吧?”

宋川点点头:“马上两岁生日,你上回见他还不会说话,现在已经会讲话了。”他挂档开出去,路上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业主的,另一通是他妈妈的。

宋川妈妈属于控制欲比较强的母亲,文禾见过的几次,宋川都是不敢多说话的样子,但他看起来低声下气,实际也是我行我素。

对于父母,他跟周鸣初的区别一个是听但不顺,一个是连听都不听。

到家后文禾迅速洗了个澡,再找衣服换上,等差不多时间谷志德司机过来接她,一起去了活动现场。

行业内的一个活动,参加的人很多,文禾很快找到了那颗少白头:“付总。”

付德华回头:“文小姐?”

文禾笑道:“您还记得我。”

付德华夸张道:“那怎么能忘?”他对她有印象得很,还记得她当时追自己追到机场的事,一时又叹气:“文小姐啊,我现在可后悔了,后悔当时没听你的,跟e康合作。”

他一口一个悔字,悔的是跟dc的合作,现在因为种种原因打算解约,而文禾今天来的任务,就是要把他留在dc。

谷志德让她试试,能留住,这个客户以后就归她。

但客户一听,立马笑道:“dc我是没有这个荣幸继续合作了,我正找周总呢,打算签回去。”他伸手,示意旁边的周鸣初。

几个月没见,其实双方都没变。

周鸣初看着她,二人目光直触,文禾微微一笑:“周总,好久不见。”她主动伸出手。

周鸣初接触到她的手掌,干燥,柔软,轻轻一握,从容收回,社交场合谁也看不出异样。

客户倒觉得有意思:“文小姐,你说你在e康的时候让我签e康,现在又跳槽来了dc,碰到老东家会觉得尴尬么?”

文禾礼节性地看了眼周鸣初:“不尴尬,我只觉得和付总有缘。”她笑道:“当时在e康的时候没能合作上,到了dc终于有机会和付总进一步接触,我还想着,要找个时间再去您公司拜访一回。”

客户并不表态,反而问:“既然两边都待过,dc和e康,哪一边你觉得更好?”

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好在文禾早有准备,她仍然笑:“医疗器械的圈子不大,尤其是优秀品牌,我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着想,跳槽也肯定找的是同一条线上,各方面都旗鼓相当的公司,所以不管e康还是dc,设备都是顶尖的,非要说差别在哪里……我觉得应该是经办人。”

客户探究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经办人换成你,一切都会顺利很多?”

“我能保证的是,我肯定会竭尽全力替付总解决问题。”文禾这样回答。

客户笑:“既然经办人这么重要,那你以后离开dc,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你走?”

文禾惊讶了下:“难道不是我跟着付总走么?您看,您一来dc,这么快我也跟过来了,就冲这个缘分,您也得留在dc等我几年吧?”

客户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这么久没见,文小姐说话还是这么灵。”

文禾换了杯酒,跟这位客户轻轻碰杯,也跟周鸣初他们各碰一圈。

她能判断出这位客户正在气头上,也听出来他今天不想谈这件事,才会一直把话题往她身上引,那她也不需要太一板一眼地回答问题,能讲口水话尽量讲口水话,保持气氛最重要。

站一会聊一阵,文禾回头去找谷志德。

谷志德正跟人说话,那人文禾也认识,广西的柳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谷志德话里总有挤兑的意思。

谷志德很淡定,几乎是见句拆句,忙完问文禾情况,沉吟了下:“那不着急,等年后再看看。”

“好的。”文禾陪他应酬了一圈,出去上洗手间,回来时碰到张吉安。

张吉安比以前精神多了,微微一呲牙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是有这么久了,”文禾也笑:“听说你现在是总经理助理,恭喜啊。”

张吉安忙说:“其实也就是个司机,我帮不到周总什么,是周总不嫌我人笨迟钝,让我跟在他身边学点东西。”也或许是庞大海的事给他记了一功,所以周鸣初顺手把他带去了总经办,帮着应酬或开车,打打下手。

张吉安问文禾:“你在dc还好吧?”

“挺好的。”是老下属也是旧搭档,交情依旧,文禾如常跟他聊天,也问起一班旧同事,问他:“过年回家么?”

“回的,”张吉安说:“准备开完年会就回,你呢?”

“我过两天就回。”文禾顺势跟他打听情况:“那位付总解约的事,你们已经接收了么?”

张吉安摇摇头:“还没聊到那一步,就是他有意向。”

文禾若有所思,张吉安抬头喊了声:“周总,柳总。”

回头,周鸣初跟那位柳总站在一起,都端着杯酒看她。

文禾逐一打招呼,柳总歪了歪脑袋:“文美女,怎么跑dc去了,e康不好么?待遇低了,还是受什么委屈了?”

行业是个圈,这是避免不了会碰到的场景,文禾佯装无奈:“柳总给我留点儿面子吧,非要在老东家面前问我这话呢,真有不好的,我也讲不出口啊?”

柳总敞着嘴笑,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碰了碰周鸣初:“那看来就是你们不好,不然怎么连个人才都留不住,多可惜。”

“人才是为行业培养的,流动起来才更有价值,没什么可惜的。”周鸣初语气平平,确实听不出半分惋惜。

但在他眼里,一个基层管理的流失,确实还不到惋惜那一步。

文禾没跟他们多聊,借口有事很快离开,离开时擦肩,身上香水已经换成另一款。

周鸣初喝了口酒,一低头,她的影子从他脚面拂过。

柳总问张吉安:“你们刚刚聊什么?”

“没什么,老同事随便聊两句。”张吉安笑呵呵地,见有人来,给周鸣初挡下两杯酒。

比较克制的一场酒局,周鸣初没怎么喝,偶尔的一个错眼,文禾在觥筹交错里跟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已经很熟练。

酒局结束,周鸣初跟柳总一起下地库,电梯里看张吉安站得跟标枪一样直,忽然问:“你以前当兵的?”

张吉安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想当来着,没征上。”

柳总问:“为什么没征上,痔疮?”

张吉安一挠头,那种憨厚相又再冒出来:“太紧张了心电图没过,那时候也太瘦,体重偏轻。”他小心翼翼地看眼周鸣初,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生怕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

正儿八经跟了几个月,张吉安还是不太能摸到这位上司的性格,因此总是格外小心。但好在他天生有股钝感,不会因为上司太过严刻莫测而多想什么。

周鸣初也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不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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