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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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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坏啊

◎你跟那个医生在一起了?◎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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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梁昆廷在耳边道歉:“我好像太着急了。”

文禾眨了眨眼, 缓慢地回转视线。

梁昆廷说:“我以为你会打我。”他半真半假地说:“我都做好被扇耳光的准备了。”

文禾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我可能只是没来得及。”

梁昆廷一笑,站起来。

当下确实是情不自禁很想吻她,但被拒绝了也不觉得没脸,有一种淡定的, 意料之中的狡猾。

“还有什么需要修的吗?”他张望了一圈, 把掉下来的叶子扔进垃圾桶, 随意往外瞟一眼,天差不多黑透了。

有个电话, 梁昆廷划开接听, 接完抓着眼皮自嘲,说自己是免费工仔:“以后不做医生了, 还可以当个水电工。”

文禾听了个大概,是房东又叫他去帮什么忙。

她抽两张纸把水池边缘擦干:“你去吧, 早点忙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值班。”

梁昆廷往外走, 看她在柜子上摆了几瓶红酒:“你在家也喝酒吗?”

文禾说:“会喝点。”她想把酒量练出来, 以后不会再因为酒量不好而被拦在一些场合之外。

不尴不尬的, 把梁昆廷送出了门。

文禾还没吃晚饭, 下午打球对体力的消耗很大, 胃一空,肚子又隐隐抽痛。

她没什么力气做饭, 翻出吐司吃了一片再去吃药, 但这时候吃药已经没多大作用了,小腹痛得像抽筋, 脑子里也有根筋拧不直。

想起那辆车, 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于是拿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 但一如既往的,那边没声音。

文禾知道他在听:“我有个问题想问周总。”她语气生硬地问:“你刚刚是不是在我家楼下?”

周鸣初说:“是。”

“你到底什么意思?”文禾看不懂他:“为什么又来?”

周鸣初说:“想去,就过去了。”

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勾出文禾心底隐隐约约的恨意,她一时气上心头:“你从来都这么随心所欲,这么不尊重人吗?”她一字一顿地问:“还是说,你就这么缺女人睡吗?”

“你觉得我缺吗?”周鸣初声音仍旧平静。

文禾气得喉咙发僵。

章茹曾经问她是不是在和周鸣初谈恋爱,这个问题把她吓到过,因为那时候心里已经再清楚不过,她只配做他炮友。

虽然在那之前她从没想过会是那样,他的态度再挑剔,她也从没想过自己只配给他当炮友。

但周鸣初对她就是赤裸|裸的情欲,她轻易跟他上床,所以他对她更有一种看不起但势在必得的傲慢,可她想他绝对估错了她,跟他一夜情已经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而他还要故技重施,以为几句话就能炸出她的无限幻想,能让她在脑子里陶醉地写起小作文,再跟他一夜又一夜。

但凡糊涂一点,又要落入他三言两语的盘算里。

文禾越想越气,没憋住骂了一句:“工作上看不出来,但你真的挺无耻的。”骂完,飞快地挂断电话。

周鸣初看了眼手机屏幕,等红灯跳绿,继续开自己的车。

进餐厅时,许明灿也前脚刚到,在电梯间边揉手腕边等他:“这么晚,等你起菜。”

周鸣初说:“麦坤不是还没出发?”

许明灿笑他:“人家要安顿老婆,你有谁要安顿的?到这么晚。”

两人搭电梯上楼,进包间,跟几位长辈打招呼。

长辈们正在喝茶,周父问许明灿:“阿灿女朋友呢,不是说打算结婚了么?”

跟他喝茶的是许明灿父亲,顶着一对佛耳骂儿子:“这小子挑,跟人分了。”

许明灿在他老子面前就是儿子,摸摸后脑勺说:“那怎么办,实在处不来,我不能闭着眼睛结婚吧,害人害已的。”

他跟那姑娘刚开始还好,可时间一长,问题就慢慢浮了出来。

姑娘性格是挺活泼开朗的,但出去正常吃个饭,如果有朋友开玩笑问年纪,她会说自己40离异带俩娃,而且是以很不客气的神态回应。或许她自以为搞怪,实际网上那一套玩梗的拿到正常社交场合,只会让人觉得尴尬,不礼貌。

她脑子里似乎植入了一套观念,必须怼天怼地,看起来才光鲜亮丽。

也热情,比如在酒店时会在员工八卦的目光中亲他,但人家抬一下手机她会认为是偷拍,过去要求给她p图,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却足以令当事人难堪。

再比如她会加进酒店员工大群,在大家汇报工作的时候发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而且她有强迫症,吃饭嚼几口要计算,涂好口红后抿几下都有定数,多了少了要重来,不然她不舒服,他也别想好过。许明灿跟着她焦虑,但内心一直把这些定义为生活上的小习惯,直到她对酒店员工发火,因为对方送去的果盘不是她要求的双数,所以直接砸了盘子。

这些事可大可小,如果只是谈个恋爱还好说,但奔着结婚去,肯定要想清想楚。

周父听完笑笑:“结婚不是小事,确实要多想想。”凭一时激情,都要摔得鼻青脸肿。

不久入席,周父提到自己前两天去买了个高压氧舱,这玩意也属于医疗器械,问了问周鸣初,周鸣初说是有同行在做,至于效果,他目前的观点是:“可以当个保健设备用。”

许父说:“你吸再多的氧,赚的钱也带不走。”

周父说:“那你现在就把钱捐了。”

“你先捐,我跟你后面捐双倍。”许父从善如流。

周父一笑置之。

人朴素地变老,变狡猾,变得怕死,当然也变得更想亲近子女,只是父子感情已经淡得无从弥补,他也说不清是哪一年开始,这个儿子变得不爱说话,在他面前惜字如金。

他知道自己没有处理好父子关系,或者说一切的家庭关系对他来说都算失败,到这个年纪也无从弥补,按说一动不如一静,但每次见了,还是忍不住要说些什么。

比如:“我前两天去私董会的活动,碰到那个姓江的姑娘……我记得你们现在工作上有交集?”

他指的是江欣,周鸣初说:“公司客户。”

那交集应该不少了,周父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周鸣初说:“公司客户,没想法。”

“是因为公司客户才没想法,还是完全就没想法?”周父看着他,忽然又想起来:“有空多去陪陪你外公,老人家到这个年纪还大老远跑回来,无非是想看看你们,他还是惦记你们。”一顿,再提道:“如果有机会,叫你外公出来一起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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