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她身上背负了一条人命, 因为盛家有钱有势压下来了。”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啊, 离她远一点!”
同学们纷纷在沈惠惠耳旁说道, 沈惠惠刚想多问几句,就在这时, 老师走了过来。
大家似乎都很忌讳在老师面前提起这件事, 全都迅速闭上嘴巴。
盛小满班级跑操结束, 进内场练球,轮到沈惠惠所在的班级绕着操场跑操。
沈惠惠一边跑, 一边看着站在人群边缘孤零零的盛小满, 心中充满了疑惑。
虽然只接触了短短半个月, 但沈惠惠却感觉, 盛小满不是同学们口中说的那种人。
盛小满的行为可以理解为囤积症,是很常见的一种心理症状。
比如老一辈经历过贫穷和饥荒,就会养成囤积物品的习惯。
年轻人中,喜欢购物,有选择困难症,又不会收纳的人,也很容易有这样的毛病。
沈惠惠自己就喜欢囤货,只是穿书后实在是太穷了,连饭都差点儿吃不起了,哪还有精力去买买买,硬生生地遏制住了。
沈惠惠第一次见到盛小满的时候,她也很不好意思自己在宿舍里攒了这么多东西,是尝试收纳整理的。
不过显然她的收纳能力非常差劲,最后在沈惠惠的帮助下两人才将宿舍整理完。
所以沈惠惠一直以为盛小满的情况,更多是不会做家务选择困难症导致的。
现在看来,在她来s中之前,s中曾经发生过大事,盛小满的囤积症,会不会另有隐情?
前世关于s中的传言,是从学校跳楼开始。
盛小满这个室友是在家中跳楼的,不符合鬼校传说。
假设传说是真的,那么连续跳楼事件,目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类似的情况,但还没彻底在s中内开启。
想到这,沈惠惠心中莫名腾升起了一股紧迫感。
她的目光从盛小满身上,移到了四周每一个学生的身上。
十来岁的少男少女,花儿一样的年纪,胶原蛋白满满的脸上,全是洋溢着的青春,不敢想象死亡已经悄无声息弥漫到了他们的身上。
第一个跳楼的学生是谁。
是盛小满,还是别人?
沈惠惠原想一会儿有空了,去找盛小满谈一谈,但两个班总是交叉进行上课,根本没有给沈惠惠单独找人聊天的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体育课上完,大家又火急火燎回教室准备小考。
高三课业很忙,基本上一整天都要沉浸在学习中,文理科还在不同的教学楼上课,沈惠惠根本抽不出空过去。
好在两人是室友,上课的时候没空,晚上回去总会见到面。
然而让沈惠惠意外的是,今天盛小满回来得很晚。
一直到即将熄灯了,她才走进宿舍。
大晚上的,大家都准备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而且乌漆嘛黑的,也不好聊天,沈惠惠只能暂且压下,继续等待时机。
这一等,又是半个月过去。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巧合,后面沈惠惠自然意识到,盛小满在故意躲着她。
为了找机会和盛小满谈一谈,国庆前最后一个周日,沈惠惠还和绣芬说了一声,学校有事,这周日不回家了。
可惜沈惠惠在宿舍里坐了一整天,也没等到盛小满,哪怕去盛小满的班上,也找不到她。
盛小满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她班上的同学都不爱跟她玩,反正这么大人了,也不会出什么事,大家自然没工夫关心她去哪儿。
转眼国庆来临,全校放假,无奈之下,沈惠惠只好暂时离开学校,回到家中。
九十年代华国还没开始实行小长假,国庆假期只有三天。
沈惠惠自从开学后,基本都在学校度过,这回终于可以回家待上三天,把绣芬高兴得不行,大清早的,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和肉,下厨给沈惠惠做一顿好吃的。
吃完丰盛的一餐后,沈惠惠翻开卷子做习题,绣芬则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拿起绣布,反而钻进了厨房倒腾起来,一直到傍晚都没出来。
沈惠惠有些疑惑地朝厨房看一眼,见天快黑了绣芬还没出来,忍不住走进去道:“妈妈,你在做什么?”
绣芬被沈惠惠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杯子,好在沈惠惠上前接了一下,杯子里的东西才没撒出来。
沈惠惠定睛一看,只见厨房中岛上,摆满了各种烧杯,研磨杵,过滤网等等东西,乍一看宛如回到了化学课堂上。
“妈妈这是……在做什么研究吗?”沈惠惠道。
见沈惠惠一脸惊诧地看着这些东西,绣芬连忙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想要挡住:“妈妈就……随便试试,随便玩玩,没做什么……”
说着,绣芬赶紧把东西整理一下,想要当场收起来。
沈惠惠见状,连忙阻止:“别呀,这是在我们自己家,想玩就玩啊,收起来做什么。”
沈惠惠说着,对绣芬笑道:“我不在家一个月,妈妈突飞猛进了,这是找到新的爱好,想试试做点什么吗?”
绣芬看沈惠惠不仅没有嘲笑自己,还笑盈盈地询问,她脸一红,倒没再急匆匆地收起来了。
在沈惠惠的鼓励下,绣芬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去画馆之后,绣芬和纪老师相认,在纪老师的帮助下,绣芬也有幸收到画馆的邀请,进去走了一圈。
“纪老师?”沈惠惠疑惑道。
“就是我们之前从白家寿宴回来的时候,在停车场里,我帮助的那个老奶奶。”绣芬道,“她姓纪,叫纪舒华,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油画家,可惜老人家身体不好,不常出来走动,这次能在画馆第二次遇到她,也是非常非常有缘分了。”
纪舒华生于民国时期,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虽然很早就成婚,但婚后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事业,曾经出国留洋,在国外学到了很多油画知识,将这些无形瑰宝带回国内,促进了我国绘画界的发展,在这一领域,她也是泰斗级人物。
可惜十几年前突发恶疾,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些年更是长了肿瘤,连站立都很困难,不得不放弃事业,回家休养。
绘画看似简单,创作时却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
老人一生奉献给油画,老了却再也画不动,连出门讲课都十分困难。
带着满心的遗憾,纪舒华十分珍惜每一次出门的机会,这一次参加画馆的开业仪式,能遇到绣芬,她也极为开心,不仅拉着绣芬一起看展,之后还带着她参加了一节油画讲解课。
绣芬对沈惠惠道:“我才知道,很多画作上的颜料,竟然都是用价值连城的宝石研磨而成,大自然赐予的色彩,只有使用最自然原始的方式,才能提取出来,涂抹在画作上……”
绣芬将她那天在画展上学习到的颜料相关知识和沈惠惠说了一遍。
沈惠惠听得那个叫云里雾里,尤其是涉及到创作技巧,绘画意境等等这些抽象的问题,简直太难为她个直脑子的理科生了。
不过绣芬说得兴致勃勃,看着绣芬亮晶晶的双眼,沈惠惠没有扫兴,即使听不懂,也装作十分有兴趣地陪聊。
沈惠惠道:“那妈妈现在是在尝试自己做颜料吗?”
“嗯。”绣芬点了点头。
她学习的刺绣与绘画有异曲同工之妙,两种在创作过程中,有许多值得互相学习借鉴的地方。
尤其是乱针绣更是需要有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