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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再见已是他妇 (此篇无肉)

 

马家大喜之日。

几位女使伺候着刘芙欢,将她打扮得靓妆炫服、明艳动人。

「我们哥儿的新娘真好看啊!」

「那是当然,新娘本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一入马家,大家都目不转睛,还以为仙女下凡来了呢!」

「是啊,这么美的人儿就要是我们少夫人了!」

她们纷纷围着刘芙欢讚嘆着。

马家有不少年轻女使心仪着她们的少主,所以其中有些羡慕着刘芙欢的,可若这刘芙欢做为她们少夫人,她们是挺服气的,毕竟刘芙欢不单是美丽可爱,住在马家这段日子里,不仅有本事讨马墨平夫妇欢心,对待下人也极亲切和善。

刘芙欢被众人高捧得眉飞眼笑:「妳们的嘴儿真甜芍药,人人有赏。」

马家派给她的贴身女使芍药,随即掏出一只大大的钱囊,掏出铜钱一一打赏着。

「呀,谢谢少夫人!」

「少夫人真是人美心好!」

一时间满室女子们的欢声笑语。

马中原在书房里,对着摊在桌上的一幅画,轻轻的抚摸着。

那正是他和小怜在客栈里,秘戏下共同作的画。

「哪有人这么作画的呀」

脑海里浮现出小怜看着画作时,软语呢喃的娇嗔模样,原本愁眉不展的他,目光变得温柔,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开来……

怜儿,妳可好吗?可有想着我?现在的妳在做什么呢?在家中可有好好吃饭?睡得可安稳?妳爹气消了吗,可还有骂妳打妳?妳怀着信心等着我,对吧?

每天在他心中,都怀着思念与怜爱,对着她自言自语,并期盼着。

今天便是他和刘芙欢成亲的日子,他的新娘应该是小怜,而他却不得不先辜负她

是啊!忍耐吧,刘凡今天会来看女儿与他成亲,眼见为凭后,就会取消和小怜的亲事了,那他就能将小怜接过来了

他嘆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画收藏起来。

历经一连串繁琐的婚庆仪式,马中原却没见着刘凡,心中不禁急了,趁着跪拜祖先牌位时,低声问了刘芙欢:「妳爹呢?」

刘芙欢的脸被喜帕盖着,沉默不答,看着像是没听见他问的话。

一位姓薛的管家嬷嬷,轻声提醒着中原:「哥儿,先别和新娘说话呀!」

一旁女使们看着,都掩嘴笑了。

仪式结束后,刘芙欢进了新房待着。

宴席里高朋满座、杯觥交错,不停有人向马中原和马墨平夫妇道恭喜,举杯祝贺,中原回敬着酒应付──儘管根本心不在焉,焦躁难安。

「孩子,你怎啦?」王雪晴注意到儿子一副忧心忡忡,自中原返家后至今,他变得满怀心事,时常沉默不语,鲜有笑容,与平日里总开怀爽朗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压根儿不像个新郎倌──就连方才与芙儿拜堂,都是满脸肃穆、面无表情。

她不解──与芙儿成亲,不是他自个儿提起的吗?

中原微蹙着眉,正想问起母亲有无刘凡的消息,却在此时,眼光瞥见了熙攘的人群中,刘凡远远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而他的身边,竟然小怜?

中原惊岔了气,他可是眼花了吗?

瞇起双眼凝视那小人影儿──是啊!那正是他思念不已的人儿他朝思暮想的爱妻!

他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的呆在原地,瞪大着双眼,看着刘凡洋洋自得的牵着小怜的手,一步步的靠近他们。

小怜纵有千百般不愿意,还是随着刘凡进了马家,一入马家大门,远远就看见了厅堂里的中原,高大挺拔的他穿着新郎倌服,英姿俊朗,真是好看啊

他正站在热闹的酒席间,忙着与宾客谈笑敬酒。

小怜的视线留恋不已的停留在他脸上,直到他发现了她──她心虚的赶紧敛下了眼帘,不安地躲了开他惊诧的目光。

「鳞远兄!」马墨平见到刘凡到来,更是开颜畅笑的朝着刘凡作揖。「鳞远」是刘凡自称的字。

「飞白!」刘凡也唤着马墨平的字,笑着回了揖。这时恰好牵着小怜步到他们面前,阿香也随行于小怜身后。

马中原瞪视着小怜,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怜只觉得忐忑不安,想抽出刘凡掌中的手,刘凡却越是紧握──她感觉手骨快被捏碎了,痛得面容不禁微皱,却得立刻勉强佯装无恙。

「太好了,你们这对『平凡』兄弟许久不见,再见面时咱们就已是亲家了!」王雪晴笑着对丈夫说:「咱们该改口称呼了!」

「呵呵,是啊,我的好亲家!何故晚到呢?为免错过良辰吉时,已让孩子们先拜了堂,芙儿已移步去他们新房了!」马墨平问道。

「喔,原本今日午时就该到了,可我这新婚妻子──小怜,突然身感不适沿途中让她休息了会儿,便耽搁了了不过──我想芙儿不会介意的,这丫头呀,能嫁给中原便好了,我这爹爹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哈哈!」

刘凡春风得意的搂住了小怜的腰,小怜不禁打了个哆嗦,悄悄抬起了眼看向马墨平夫妇,却不敢望向中原。

『新婚妻子?』中原心头一惊,瞪眼咋舌的盯住那张苍白的小脸。

马墨平夫妇看着刘凡身边白净娇小的女子──这就是不久前,中原离家十日回来后,闹着要娶的女子?

此女白皙清秀,眉眼柔和,颇有姿色,不过虽看来楚楚可怜,可瞧着就有些晦气,又见她一副心虚意怯的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光明之人。

要不,一个姑娘家还未嫁时,便与男子一同出游、夜宿,又与其他男子酒后乱性,还在外地私订终身,视自身清白、婚姻大事如同儿戏,普天之下哪家姑娘会如此作贱自个儿?

王雪晴瞧了瞧,心底便不喜欢,但身为中原的母亲,仍对小怜好奇,刘芙欢花容月貌之姿远胜于她,可为何儿子那么着迷于她?这小女子颇有手段

马墨平故作亲和,对小怜作揖:「原来是嫂子,嫂子有礼了。」

王雪晴也递给小怜一个微笑,跟着行揖作礼。

对小怜而言,他们是中原的父母,即是长辈,见到他们先向自己行礼,她也慌了,赶紧屈身回了礼。

「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中原带着微哑的嗓音开了口,他感到自己正微颤着──心神思维一片轰乱。

他的目光紧锁住她,眼里满是错愕、受伤、愤怒。

小怜匆匆望向他,随即又无措的移开视线。

她看来心神不宁,脸上尽是不安与忧愁。

她不懂──他明知她的父母强迫她嫁予刘凡,而他也要刘芙欢捎来俩人即将成婚的消息,现在看她在刘凡身边,为何却是一副恼恨的模样?他还问她怎么回事儿?

父母逼迫她嫁给侵犯过她的刘凡,她没有抵死反抗,不但嫁了,还以亲家身份出席了他的婚宴──他是否觉得她没有羞耻心,且刻意要让他难堪?

「中原!」马墨平沉声唤道,霸气制止:「别失礼胡闹!」

「欸──无妨!」刘凡看向中原,像是打圆场的说道:「贤婿见了故人,一时激动,举止失了分寸,自是难免。」

中原看出他眼中蓄着残酷、得意的笑意,他满腔怒火却只得压抑,垂落着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头。

「亲家快入席就坐吧!」马墨平赶紧邀刘凡入亲家席位:「菜色还陆续上桌呢!今日多喝些,芙儿说你啊,现在居于山林,都这么晚了,我看今天就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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