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偷看洗澡不犯法吧?)
是知道的,却不知已经有了具体的人选,想想那位明面上瞧着温柔端庄,实则没少给人下绊子的五公主……皇上这是打算结亲还是结仇呢?
大庭广众,总不好直说二皇子,索性含糊过去。
琥珀应了一声就走了,贺嫣继续在摊子上挑,结果没看到喜欢的,便只付了木簪的钱。付完钱,刚接过木簪,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断水一般分成两截。
贺嫣:“狗屎。”
沈荷:“……”
两人吵吵闹闹离开,沈知珩冷着脸垂眸,只见掌心静静躺着一盒甘菊脂。
“又如何?”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贺嫣,沈知珩眉头微蹙,显然耐性已到极限。
贺嫣一脸无辜:“我没打算……”
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贺嫣看得兴致盎然,以至于随手夹菜的时候,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沈知珩的手套。
只一瞬间,所有人齐刷刷看了过来,沈知珩面无表情,端着碗继续吃饭。
……这感觉真是过于熟悉了。
琥珀嘴角抽了抽,巡视一周后道:“我去买个炒栗子。”
重复两三次后,在她又一次发动攻击时,沈知珩突然反手按了下她手腕上的穴位。酸麻胀痛的感觉袭来,贺嫣猛地坐直,疼得发出一声轻哼。
沈荷倨傲:“你当然要……”
贺嫣默默巡视一圈,不得不承认在场的估计没一个人想留她,又想想今天也差不多了,于是跟着沈荷出门了。
贺嫣眨了眨眼睛:“你这么说,五公主知道吗?”
一顿饭吃的得勾心斗角,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待郑淑先站起来后,沈荷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贺小姐回去。”
“你给了我大哥什么?”沈荷不高兴。
应付完讨厌鬼,贺嫣默默揉了揉手腕,颇为哀怨地看了沈知珩一眼。
贺嫣下意识回头,便看到一个独眼男子正仓皇朝她这边逃,沈知珩和祁远正沉着脸骑马追来。
是姑娘家常用的护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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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珩反手收刀,一脚将独眼男人踹翻在地,紧随而来的侍卫立刻围上来,男人试图挣扎,却很快被侍卫们五花大绑。
祁远急匆匆从马上下来时,独眼男人已经被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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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乖乖摇了摇头,又偷偷瞄沈知珩一眼。
祁远失笑:“纵然没吓到,回去也要喝一碗安神汤,免得夜里做噩梦。”
言语温柔,句句妥帖,贺嫣的小心肝又忍不住扑通扑通跳起来,手中木簪蠢蠢欲动,非常想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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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沈知珩翻身上马,冷淡催促。
贺嫣好久没见祁远,还想跟他多聊几句,但此刻也只能讪讪道:“你们忙,我这就回家去了。”
“他执行公务时就是这样,”祁远说罢,故意压低了声音,“六亲不认,可讨厌了。”
贺嫣没忍住笑了,再抬头沈知珩已经带人离开,只剩祁远一人一马还留在原地。
“看吧,他连孤的面子都不给。”祁远耸耸肩。
贺嫣笑眼弯弯:“您还是快去吧,小心去晚了他给您穿小鞋。”
谁不知道这次科举舞弊案,祁远是负责协助沈知珩调查,严格说起来还是他的下属。
祁远被她的说法逗笑,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可伸到一半时想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便又笑着放下。
贺嫣心底小鹿乱撞,眼睛亮晶晶地目送他远去,琥珀急匆匆跑回来时,就看到她脸红红地呆站原地。
“小姐,刚才这边好吵,发生什么事了吗?”买了一堆吃食的琥珀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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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无语时,她眼尖看到地上一方烧红令牌,连忙捡了起来:“小姐,这是什么?”
“沈知珩的令牌?”贺嫣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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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乐呵呵接了过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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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物归原主,”正遗憾和二皇子没多说几句话的贺嫣,拿着小小令牌指向众人离开的方向,“他们现在,应该是去皇城司了。”
琥珀:“?”
皇城司内狱设在地下,终年不见阳光,长久地弥漫着阴冷潮湿的铁锈味,不大的刑房内,四面墙上都摆满了血迹未干的刑具,沈知珩坐在椅子上,戴着手套的手拿着烙铁,轻轻拨弄炭盆中的火焰。
火烧得极旺,照得他的脸明灭不定,沈知珩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祁远眉头紧皱,手边茶水碰都没碰一下。
这皇城司内狱,他不论来了多少次,都始终无法适应。
刚才还奋力挣扎的独眼男人,此刻被绑在墙角凹凸不平的十字柱上,见沈知珩迟迟不开口,终于忍不住了:“我不过是个开赌场的,根本不知道什么科举舞弊,你就算把我抓来,也问不出什么。”
沈知珩抬眸,语气古井无波:“你怎知本官抓你,是为了科举舞弊案?”
独眼男人噎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不然呢?沈指挥使近来为了追查此案,闹得京都鸡飞狗跳,还有人不知道?”
沈知珩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你倒是嘴硬。”
独眼男人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说话,沈知珩突然起身,拿着烧红的烙铁踱步而来。他身形高大,不笑时极具压迫力,独眼男人纵然见过不少世面,也不由得吓得脸色一变。
“你、你要动私刑……”
话没说完,烙铁硬生生烫在心口,疼得他撕心裂肺大叫。祁远下意识别开脸,烫熟的肉味传来,引得他一阵阵反胃。
剧烈的疼痛之后是麻木,独眼男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再开口声音虚弱无力:“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跟此案无关……”
沈知珩静静与他对视,直到他视线忍不住漂浮,才不紧不慢地说:“带进来。”
谁?祁远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被绑了进来,一看到独眼男人便失声痛哭:“爹!”
独眼男人目眦欲裂:“沈知珩!你想干什么?!”
“皇城司的内狱,分大中小三种牢房,最大的一间,关了十余个囚犯,”沈知珩慢条斯理地放下烙铁,从容后退一步,“这十余人中,关的最久的有将近三年,若是将她们送进去……”
“知珩。”祁远蹙眉打断。
独眼男人死命挣扎起来:“沈知珩,你丧尽天良枉为人,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