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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南枫正式下线

 

连生活用品都不见了。

他急忙联系风见裕也,询问南汐的下落。

见风见裕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难得动了几分火气:“我不是让你照顾好他吗,怎么,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对不起,降谷先生,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一时疏忽就…我现在就去查…”

风间裕也就纳了闷了,他公安怎么搞得,转移人质也不跟他通个气,破坏他被上司心中的形象。

“降谷先生,查到了,在西沙精神病院。”

为什么…会在那…安室透愣住了,这个答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南枫已死,公安自然不会再浪费精力在南汐身上,一个疯子,精神病院自然是最适合他的地方。烈士的家属,出于人道主义公安会大方地负责治疗的全部费用,治不好也没关系,他们同样会为他支付住在那里一辈子的费用。

安室透见到南汐时,南汐正被几个护士按在床上,其中一个护士正拿着一管不知名的针剂,眼看就要扎在南汐身上,安室透连忙出声制止:“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放开他!”

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护士们心头一震,不由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南汐也因此转过了头。金属的光泽一闪而逝,安室透这才注意到南汐脸上的黑色皮革和铁网,是一个防咬嘴套,在往下看他身上原来还有一件约束服,两只手被牢牢固定在胸前,腿也被压制住,整个人都只能凭借那一股狠劲微弱地挣扎,在这重重压制束缚下艰难喘息。

安室透还清楚地看到南汐眸中原本因为他制止的声音燃起的那点希冀,在看到他后被更深的黑暗掩埋,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

南汐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安室透,刚刚见证了南枫死亡的安室透此刻看着眼前的南汐,只觉得心脏都在抽搐。而在他愣神的间隙,护士已经把手中的针剂注射进了南汐的身体,起身看着他说道:“先生,这里是病房,无关人员不能进来。”

安室透这才回神,出示了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回答道:“你刚刚给他打的是什么?”

护士知晓了他的身份后有些紧张,连忙回答道:“是镇静剂”,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他自残倾向很严重,一直在伤害自己,要是有人靠近他还会攻击别人。刚刚他情绪又失控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给他了镇静剂。”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抱起南汐放回床上,双手温柔地穿过他的后脑勺,“咔哒”一声,帮他把脸上的防咬嘴套取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南汐脸上被压出的印子,这一过程极其缓慢,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

南汐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短暂地失神了几秒,之后便拿出了防备的姿态,身体紧绷,睫毛微颤,嘴巴努力的张开想要求救,却只发出来一点微弱的,可怜的,像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嘤咛。

安室透的左手抚在南汐的脸上,拇指抵着他的唇瓣,注意到南汐轻微的反抗后有些难过。他不信自己,也对,在他心里,自己同其他人是一样的,不,他甚至比其他人更糟糕,他强奸了他,不止一次。如果说第一次是情况紧急被迫不得已而为之,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也是那么紧急的情况吗?

安室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对得起樱花下的誓言吗?身为一个警察,自诩恋人是这个国家,愿为民众赴汤蹈火,他却和其他人一起把南汐逼成了一个疯子,他这样一个刽子手,一个加害者,竟然,竟然妄图受害者信任他!

指尖的濡湿唤回了他飘荡的思绪,南汐微微偏头含住了他的手,似乎是想要咬他,可因为使不上力气让这举动更像是一种调情,一种挑逗,一种…邀请。

安室透觉得自己一定是在组织呆的太久,假面带的太久,内心的阴暗面不自觉放大,连思维都忍不住向罪犯靠拢,以至于产生了那种他是故意在勾引我的错觉。此刻他的心脏在疯狂跳动,蓬勃的欲望喷涌而出,叫嚣着占有他、摧毁他,想要看他为他而恐惧颤抖,想要他为他而崩溃疯狂、哭泣哀求…

打住,强制把那些阴暗的念头关进名为理智的牢笼后,安室透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南汐,你哥哥走了,我知道你恨他,但你当初看到的并不是真的南枫,你经历的那些不好的事也不是他做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他很爱你…”

南汐安静地听着他娓娓道来,原本阴郁的眼神恍惚闪过了淡若无痕却深刻入骨的哀伤,好似深渊幽潭。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因为药物的作用,南汐说得有些慢,但脸上疑惑的神情不似假的。

安室透苦笑,摸了摸南汐的头回答道:“为了让自己心安。”

因为愧疚,因为痛苦,因为自己也是帮凶,所以寝食难安,所以才会选择告知一切的真相来换取片刻的安宁,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以后,我会照顾你,我会尽我所能地爱你…”安室透拥抱着南枫,像骑士那样献上了自己的承诺。

但南汐并不领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爱?你不觉得残忍吗…侵犯我的身体,践踏我的尊严,看我在别人的胯下摇尾乞怜,在我卑微的低着头,哭着求着放过我时,你们只会更用力地进入我的身体,狠狠的蹂躏我,伤害我…这样的你…爱我?”

他不断吐露着讽刺的话语,汲取着别人的愧疚和痛苦,来补全心洼里那些沟壑难平。

“爱一个人会这样对他吗…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南汐轻描淡写地说了这段话,但一字一句,声声泣血,可以想象那时,那些人是如何进出他的身体,带着狰狞的欲望。只有经历过的才会懂,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濒临死亡般的沉痛悲哀。

安室透哑口无言,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压抑过疯狂的平静,还是南汐只是在平静地发疯。

铺开那张愧疚编织成的网,看着被牢牢网在其中的安室透,南汐既爽快用这种方式伤到了他,又为自己感到悲哀,竟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报复。

“我知道,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南汐,我不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安室透清楚地明白,伤害就是伤害,不能因为加害者有苦衷而抹除受害者经历的苦难,反而会加重受害者的痛苦。

“弥补?好啊…”

随着这句话,安室透看到少年一如既往的苍白脸色竟然泛起了一抹红晕。

南汐摸索着抓住了安室透的手,带着慢慢移动到自己的脖颈间,他的手搭在安室透手腕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杀了我…”

安室透好像被这句话吓到了,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看见了那深般的眼底,他僵在了原地,不敢再动分毫,生怕不小心伤到南汐。

爱是软弱的时刻,是求助于他者的心情,不是求助于他者的施予,是求助于他者的参加。爱,即分割之下的残缺向他者呼呼完整,或者是,向地狱要求天堂。爱所以艰难,常常落人奢境。

“波本,杀了我…杀了我,我就原谅你…”

“别这样,南汐,别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感受到手下原本温热的皮肤突然滚烫起来,窒息感如淤泥般附住他的口鼻,将他往下拽去。他宁愿南汐像之前那样指责他、讽刺他不懂爱,也不愿南汐像现在这样毫无生气、一心求死。安室透不怕南汐恨他怨他,因为这说明他还在乎,但南汐现在的样子分明对这世界毫无眷恋,他该怎么办,他要用什么才能留住他…

听到安室透的拒绝,南汐原本有了些气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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